正想著,下巴被抬了起來,她視線移過去,便見陸蜇溫柔的看著她,還用手帕擦拭著她臉上的血汙,以及因為疼痛流下來的汗水。
“疼嗎?”
花想容心底翻了個白眼,轉頭繼續盯著手腕處的東西,眼底一片漠然。
陸蜇笑笑,放下她的下巴,道:“你的寶貝兒都死了呢,你說,你現在還能有什麼辦法?認識這些東西嗎?你可是還以它為食了呢。”
陸蜇說著,將她的右手腕的繩索割斷,手瞬間托拉下來,花想容立刻抬起手腕,對著手腕處還留在外邊的巨大尾巴就是一口。
尾巴被咬掉了,往裡鑽的東西頓時翻滾著從傷口處掉落出來,花想容一看,忽然就笑了,道:“還真是吃過的,不過再吃一次又有何妨?”
她說著,顫抖著手腕便將那毒蛇撿了起來,這一次,連著腦袋都沒管,直接塞入口中,一口一口的咀嚼著,嘴邊落下的血液一滴滴的滴落,唇邊還帶著笑意看著陸蜇。
“你不是讓我臣服你嗎?可你拿什麼讓我臣服?就這些東西?”
花想容問著,手迅速襲上另一邊的手腕,一把拽出來一隻蜈蚣,看都沒看就塞到嘴裡,任憑蜈蚣的一半身體還在嘴邊掙扎。
幾口吃下去,她看著陸蜇道:“還有什麼要讓我吃的?我一併都吃了,省著你費盡心機的想要我吃,我順從還不行嗎?我就看看,你到底能把我變成什麼樣的怪物?”
陸蜇沉默的看了她兩眼,道:“你在強撐著嗎?所有人都背叛你了,所有人都離你而去,你最好的寵物也都死了,你覺得,還有誰能來救你?
你已經被所有人遺棄了,你就該和我一樣,成為了神,你就可以主宰他們的命運,你就可以復仇,向全世界復仇,難道不好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美的驚心動魄,你根本就是神最完美的軀體。”
陸蜇說著,手中忽然出現了兩隻金閃閃的蠱蟲,花想容雙目混沌的看過去,笑道:“給我吃你手裡的蟲子嗎?拿來啊,我吃,你想讓我憤世嫉俗嗎?可我偏不呢。
沒有人救我是正常的,因為從始至終我都是一個人,我一個人生活,一個人活下去,一個人來到這裡,可也就是因為來到這裡,我才明白,我不是一個人。
陸蜇,你很悲哀,你用憤怒來看待這個世界,你就輸了,成了神又能如何?寂寞侵蝕著你的思想,你就算是能掌握天下所有人的生命,又能得到什麼?
你得到的還是寂寞,而我,心底住著一個人,他會陪著我哭,陪著我笑,我失蹤了,他會一直找我,我死了,他會陪著我一起死,等到黃泉之下,我們又是一對,所以,你覺得你贏了嗎?
不,你輸了,輸得徹底,你操縱了上官儉月一輩子,可曾想到過她會掙扎不休?你以為你會成功?我卻覺得你會失敗,而且死無全屍,我賭你,過不多久,就要死了。”
花想容說完,人已經倒了下去,不知道失去了多少的血液,不知道身體裡已經鑽進去了多少的蟲子,更不知道自己吃下去了多少的毒物,此時對花想容來說,還是睡著才是最好的選擇。
陸蜇到底怎麼了花想容不知道,只是在再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卻卻發現周圍的一切都變了樣子。
她獨自一人躺在鮮花圍繞的石床上,周圍蹲著十幾頭狼,見她醒過來,都從匍匐的狀態到蹲立著。
花想容眨眨眼,便有一頭狀似頭狼的白狼發出了訊號。
花想容呆滯的看著它良久,忽的捂住眼睛,失聲痛哭起來。
寶貝兒啊,一個不省心的狼,一個做狼都沒做好的小東西,居然在臨死之前找到了山裡的狼群,讓它們救她。
狼群也夠義氣,將她從陸蜇那裡救出來,可付出的代價也是慘痛的。
如今的十幾頭狼,不過是以前狼群冰山的一腳,如今卻已經是這群狼因為救她剩下的唯一十幾頭。
她花想容何德何能,居然得到了狼群的擁戴?寶貝兒,你到底都為我做了什麼?
花想容吸吸鼻子,恢復了神色,看著那頭狼,堅決道:“你們走吧,跟和我,還會出事的,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