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道:“抱歉,一下子沒控制住自己。”
自從跟季寥一起轉世後,慕青已經很少有失控的時候,但顯然這次是例外。
季寥道:“因為這把劍,你失控了?”
慕青默然。
季寥微笑道:“你不必對我解釋。”
慕青幽幽道:“其實,你應該早猜到了,現在的我,實際上是沒法反抗你的,你不會死,而我會死,所以你只要讓我對你解釋,我也唯有答應下來,為什麼你不利用這一點?”
季寥悠然道:“這便是我和你的不同之處。”
“我不明白。”慕青道。顯然季寥的一些作風,讓她對世間之人有了新的認知。
季寥道:“便是一隻貓,一隻狗,相處久了也是有感情的,何況我們相處了二十多年。”
慕青怒道:“你意思是我是你養的貓或者狗?”
季寥笑了笑,道:“我可沒說。”
“但你就是這個意思。”慕青一掌向季寥拍去,只不過她的力量和季寥的力量本質上是沒區別的,因此根本傷不到季寥。
她雖然出手,但心裡也想著季寥的話,這二十年的相處,倒是她平生最靜謐的時光了,因為對她而言,真正的煩憂實在很少,而且如果季寥真的死去,她怕是也會失落吧,會感覺少了點什麼。
慕青復又看向那柄古樸的長劍,心頭有些許不屬於她的記憶冒出來,那是宿世的記憶,跟她這一世無關,跟上一世也無關,卻生生世世不能忘懷。
季寥拾起長劍,令他意外的是,長劍竟然沒有絲毫重量。他握起長劍,竟也泛起一絲熟悉感,隨後腦海裡顯現出一個畫面。
那是一位道人結出了一個太極法印,對抗這把劍,畫面的浩瀚,卻超乎了他的想象,令他有些無所適從。
畫面一閃而過,季寥神思復又清明。
季寥抬起劍,對著地面揮了揮,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劍身彷彿能滋養萬物,所過之處,立時生機盎然,靈氣逼人。
但是季寥很快發現了,隨著劍身所過之處變得生氣十足,他自己卻被抽調走了部分生機。
問題在於,以他現在的修行,說是不漏之身也不為過,平時根本不會洩露精氣出去,沒想到這長劍居然能輕易抽調他體內的生氣,實是異常邪門。
而且他察覺不出這柄劍是什麼材質製作的,將法力貫注進去,也如泥牛入海,對其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你不用試探了,這劍也不是完整的,而且它如果不認可你,你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法驅使它,所以別折騰了。”慕青道。
季寥笑道:“左右不過是一把劍而已,我可不信不能讓它聽話。”
季寥不信邪,不斷打入自己的法力,試圖煉化這把劍,折騰了半天,季寥背靠一塊岩石,氣喘吁吁道:“等我恢復後,再試試。”
慕青忍俊不禁,卻也懶得跟他繼續這個話題。
她自顧自投身進入長劍之中,架起長劍對著不遠處一條瀑布一劃,登時瀑布像是窗簾一般,被隔成兩半。
季寥看得訝異無比,他廢了半天功夫,都沒能將長劍煉化絲毫,可慕青御使長劍,倒是頗為自如。
只是它感覺長劍也沒把慕青當主人,僅願意受慕青驅使而已。
他想到這長劍這麼奇怪,不會是法寶吧。
在季寥的認知裡,世間的器物,只有法寶這一層次,才能如此獨立自主,而且便是有了主人,多也是半平等的關係。
慕青架著長劍在群山裡自由自在的飛翔,偶爾劈開一塊巨巖,偶爾斷開一條溪流,看到有些鳥不能飛,猿猱難度的地方,便架起劍光開闢出一條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