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終於可以開始思考目前經歷的一切。
他仔細觀察佛像,突然間佛像嘴角勾著,露出詭異的笑容。此時他不知道的是,寺廟大門牌匾上的“相國寺”三個字已然無聲無息的轉變為三個血淋淋的大字。
血水從牌匾上滴落。
季寥沒有看到這一幕,卻聽到了“滴答、滴答”的響聲。
響聲比和尚敲木魚的聲音更動聽,充滿一種難以言喻的魔力,那好似母親對嬰兒的呢喃。
季寥走出大雄寶殿,見到一位過路的僧人。
他湊到僧人身邊,以儘量平靜的語氣,道:“大師,請留步。”
適才的詭異,讓他心生不妙的感覺,因此見到一個活人後,季寥就迫不及待的詢問。
僧人轉過頭,讓季寥暗自悚然。
面前的僧人身上的皮肉全都被削乾淨,只是一副森然的白骨架子。
他似乎一無所覺,問道:“施主,你有什麼事?”
不同於狂沙城鏡魔的鏡域裡的行人那般木訥,這個僧人好似正常的活人,語氣生動。
季寥沉聲道:“大師,你的血肉呢?”
僧人聽見後,垂下頭。他似乎一開始沒有注意自己身上的情況,等到聽了季寥的話後,才意識到自己只是一副骨頭架子。
他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好似被千刀萬剮了一般。
奇怪的是,他如此淒厲的吶喊,竟沒有引來寺廟內其他的僧人過來檢視。
白骨架子的僧人痛的滿地打滾,彷彿他是之前經受的千刀萬剮的酷刑,但此刻疼痛的感覺才出現。
如果季寥不提醒他,也許他一直都不會知道自己的血肉已經被刮掉。
到底是什麼樣的能力,才會讓人被千刀萬剮還毫不自知。
季寥微微沉思,亦或者他現在經歷的是一場噩夢?
答案不得而知,唯有貓兒的熟睡的呼吸聲,彷彿在為季寥證明他經歷的是真實,而非虛假。
夜不知不覺,帶走天空裡最後一絲晚霞。
靜夜默然,繁星如水,無有蟬唱蟲鳴,只有詭異的風聲,以及婆娑的樹影。
季寥開始探索相國寺的其他地方,亮起燈火的地方很少很少。
偌大的寺廟,可能在經歷千百年來最孤寂的夜晚。
此刻還能給寺廟帶來生機的,除卻婆娑的菩提樹,以及其餘的花木之外,便只有一人一貓了。
再度關上房門,這是季寥開啟的第三間有燈火的房間,仍舊空空如也。
他中間回到過大雄寶殿外面的庭院,那個骷髏僧人仍在不停慘叫,只是聲音漸漸低下來,好似將要不久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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