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麼回答的你,到底是心胸寬宏還是……?我該說你真不簡單嗎?也對啦,你們都可以包容我這個嘴巴頻頻出錯的同伴了,像是比較擅長偷襲這種小事情又算得上什麼?
我為什麼又自己奚落自己了啊……大家對我冷嘲熱諷已經很悲哀了,自己再看輕自己,不就更哀傷了?
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後,範統決定振作一點,重新將注意力投回伊耶與奧吉薩的戰鬥上。
二十五分鐘其實不長,時間過得很快,由於約定的時間快到了,戰鬥也形同到了尾聲。
範統很懷疑投身戰鬥中的伊耶到底有沒有注意過了多久,要分心估計出二十五分鐘似乎不太容易,要是他打到忘記時間就不妙了──幸好,這種事情沒有發生。
在奧吉薩無心應戰的情況下,幾乎完全壓制他的伊耶,於這個當下催動了戰鬥一開始他便默唸淮備的邪咒。
附著到伊耶劍上的紫黑色之芒,擴充套件出了一個奇異的圖騰,奧吉薩看見那個圖騰時,面上微微露出驚異,他似乎短暫地遲疑了一下,隨後做出的選擇,是垂劍而立,不再做任何抵抗。
他的反應讓伊耶皺了眉,但他沒有因此而收回邪咒,仍然將整個咒體完整凝出,毫不留情地使之竄向奧吉薩,驅使不祥的黑色咒絲穿入他的軀體,直至與他骨血融合。
這大概不是一個攻擊性質的邪咒,奧吉薩在承受了這道咒文後,沒有昏迷也沒有倒下,只是臉色略顯蒼白,而成功施咒的伊耶雖然不再攻擊他,表情卻也不太愉快。
「你是什麼意思?就這麼接受了,一點反抗也沒有?」
儘管在奧吉薩身上使用這個邪咒,是他本來就決定好的事情,但在對方無意反抗的情況下達成目的,還是讓他有種不太痛快的感覺。
「我如果不接受,就是死,不是嗎?如果有個能夠活下來的選擇,那自然就是我唯一的選擇。」
奧吉薩回答得相當平靜,彷彿都已經剖析過利害關繫了一般,伊耶也因為這樣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老賊,在你決定站在偽帝那邊的時候,不是就該置生死於度外了嗎?」
「那是最壞的打算。我想,你們還是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協助的。」
瞧他這麼有恃無恐的樣子,伊耶咬了咬牙,彷彿很想就在這裡劈了他,但他在捏爆手中的劍之前,還是找回了理智,老實將劍插回劍鞘中。
「走!我們可以去找陛下了。」
伊耶剛說完這句話,璧柔便疑惑地發問了。
「耶?那他呢?解決了?」
「解決了。他現在沒有威脅性。」
伊耶的保證照理說是可信的,但璧柔還是很想知道得清楚一點,剛剛那個邪咒她沒仔細看,所以根本不曉得是如何解決的。
「是怎麼做的啊?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雖然範統也很想了解詳情,但他還是對璧柔頗有微詞。
喂喂,剛剛矮子放招的時候,你到底有沒有認真看?這種不認真,錯過之後又要人家再跟你解釋的行為,好像不太值得學習喔?還是你要說你堂堂一個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護甲,連一個邪咒也無法辨識?
「簡單來說,他現在是我的奴隸了,就是這樣。」
伊耶懶得多說,丟下這樣的解釋,就帶頭朝皇宮另一頭過去了。
……什麼奴隸?
什、什麼奴隸?矮子你剛剛到底做了什麼?你剛剛那個邪咒是什麼鬼東西!不!不要提供我這種資訊啊!萬一今晚夢裡那個暉侍就拿來對我用怎麼辦!我不要啊啊啊啊──
「所以是束縛類的邪咒嗎……」
璧柔喃喃自語了一句,看來也沒打算跟他們說明清楚的樣子,便追了上去。由於隊伍已經移動了,他們暫時也只能跟上再說。
喔喔……剛剛還拿劍與我們對峙的大叔,現在卻進入了我們的隊伍中,跟我們一起前進呢……這感覺還真是微妙啊,化敵為友也沒有這麼快的吧,果然是什麼邪魔歪道才能這麼快速確立同盟關系嗎,唔啊……
在一夥人前往月退所在之處時,伊耶也拿出了通訊器先做了聯絡。與東方城的符咒通訊器原理差不多,西方城的魔法通訊器該有的功能一樣有,所以,他們講話的內容,除了奧吉薩,大家都聽得到。
「陛下,你那邊處理得怎麼樣了?」
通訊器的交談,伊耶雖然還是使用了「陛下」這個稱呼,沒有失禮到直呼其名,只是敬稱就拿掉了,大概是看心情決定的,相當隨性。
『……唉……』
月退沒有立即回答,而且發出的聲音還十分遲疑,這種古怪的反應使他們都疑惑了。
「發生了什麼事嗎?」
伊耶皺著眉又問了一句,同時也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