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青立在原地,有那麼一瞬間,他在懷疑是不是聽錯了?他只不是匆匆練了一套不入流的拳法,竟能得到獨孤長老的賞識?這跟上掉陷阱,還是十斤重的餡餅,有什麼區別呢?
“還愣著做什麼?趕緊過來。”獨孤長老見周長青愣了愣,便板著一張臉,趕緊向他招手,“告訴你,不定下一秒我就變卦了。”
“這確實不公平。”周長青還來不及反應,雪蓮公子便出聲嗆人,側身擋在周長青與獨孤長老之間,“憑什麼他打了一套四不像的拳,你就收他為徒。更何況,我們這裡還有三個人未曾演示,你就能確定他比我們厲害嗎?”
“當然。”獨孤長老鎖著眉,語氣裡卻溫柔了七分,“這收徒嘛,除了分,那就是靠緣分了。誰讓你們沒有先『露』招?這名額有限,先到先得。”獨孤長老的理由很是充沛,竟叫人無法反駁。
雪蓮公子氣得直咬牙,冷哼一聲,“既然如此,這逍遙派,我等也不屑入門。”
“這逍遙派,不過如此。”先前被淘汰的八人,也異口同聲地回應道。
饒是諸葛鴻,也藏不住脾氣,與身邊的另一人異口同聲地反駁道,“獨孤長老,你連機會都不給我們,豈不是太過分了?”
只有周長青,處在一群人怨念的漩渦之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已經被餡餅砸暈,雪蓮公子又擋住他前進的方向,一時間,他還真不知所措。
“哈哈,這些人脾氣還真衝,莫寒,要不然你來試試,賞臉收個徒弟?”獨孤長老一邊玩味地看著莫寒,一邊給他出了個不好不壞的主意。“哦對了,還有兩個師弟,要不要也問問他們的意見?”
莫寒深知獨孤長老的怪異『性』格,沒辦法,身為掌門,就是要在騎虎難下的時候出面收拾爛攤子,“諸位且稍安勿躁,這只是獨孤長老為收徒而出的題,不代表逍遙派的其他人。我與另兩個師弟,今年也會收徒,諸位可有意願?”
“沒意思!我們都是衝著獨孤長老而來!”有人率先回答了一句,並向莫寒啐了一口。而後,便引得一半以上的人跟著他轉身離開。
連同周長青在內,在場者只剩下不過五人。
雪蓮公子冷冷地看著莫寒,良久,才從口中吐出一句略帶酸意的話,“我自山而來,不屑於你這般同情。既然獨孤長老看不上眼,那便是簇不留人。再會。”
周長青呆呆地看著眼前驟變的情況,一瞬間,竟只剩下了四人?!
好在諸葛鴻還未曾離開,周長青移動腳步,站在他的身旁,低聲問道,“諸葛兄,你有什麼打算嗎?也要學著他們這般,瀟灑離開?”
“才不呢!我是因仰慕逍遙派而來。既然獨孤長老不收我,那我便試試拜掌門為師。”他一邊著,一邊站出來,向莫寒拱手,“我願意一試,不知道掌門會有什麼樣的考驗?”
另兩人也學著諸葛鴻的動作,退而且其次,齊聲道,“我等也願意,請掌門出題。”
“師兄,那我先帶著這三人離開,你且與他好生談談。”莫寒指了指周長青,用笑意不明的態度,詢問道,“這位年輕人,如何稱呼?”
“周長青。”他簡簡單單地向莫寒以及獨孤長老做著自我介紹,而後,在其他人羨慕嫉妒的眼神裡,走到獨孤長老身邊,向他深深地行大禮,心翼翼地確認道,“你真的,是收我為徒了嗎?”
“那還與假,我從不與人玩笑。”獨孤長老佯裝嚴肅,卻在話音剛落的同時笑出了聲,重重地拍了拍周長青的肩膀,而後順著手臂檢查著他的骨骼與經絡,“是塊料子,走,我會慢慢開發你的。”
誤打誤撞,周長青便成了獨孤長老唯一的親傳弟子。而諸葛鴻,則順利透過莫寒的考驗,拜入掌門門下,成為莫寒的得意門生。
周長青從最簡單的基礎功開始,直到學成,掐指一算,已過去整整五年的時間。不得不承認,獨孤長老看饒眼光格外毒辣,周長青確實有與眾不同的分,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學會最深奧的秘籍。
出師當日,由於莫寒正在閉關修煉,已是代行掌門一職的諸葛鴻,向周長青敬酒三杯,“周兄,恭喜你。”
周長青的內心真是五味雜陳,這三杯酒,哪裡能道清他心中的千絲萬緒,“諸葛兄,此一別,不知道何時再能相見。”這五年,他與諸葛鴻早已成為生死之交,豈是三杯酒便足以話別,“真的,我還真捨不得。”
“哪裡話,這出師是好事情。”諸葛鴻伸手,猛然捶了捶周長青的胸口,“若真捨不得,便時常回逍遙派看一看。有我在,這裡一定會歡迎你。”
“你呢,有什麼打算,就一直留在這裡嗎?”周長青不忍離別,強忍住心中的難過,扯出笑臉,反手給了諸葛鴻一掌,“這日後回來,是不是得喊你一句掌門?”
“哈哈,哪裡話。”五年過去,諸葛鴻早已不是當初那般急躁的『性』格,謙虛地笑了笑。然而周長青得沒有錯,身為莫寒的得意門生,諸葛鴻備受倚重,繼承掌門之位,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與諸葛鴻話別之後,周長青來到獨孤長老面前。五年的師徒緣分,讓二人情同父子,一向喜怒不定的獨孤長老,竟難得流『露』出不捨的一面,“這時間,過得真快。”
“師父……”周長青喃喃念出這兩個字,哽咽道。
獨孤長老張了張口,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勉強吐出一句話,“你已學有所成,此番下山,定要行俠仗義,切不可心生歹念。”
“是,徒兒謹遵師命。”周長青撲通一聲跪倒在獨孤長老面前,連磕三個響頭,“師父,你萬萬要保重身體,徒兒,一定會回來看望你的。”
是啊,當初的承諾都是美好的,然而,卻沒有一件是真正做到的。自從加入鐵刀門後,周長青便與初心漸行漸遠,甚至,連一句返回逍遙派看望獨孤長老的諾言,都未曾履校
直到噩耗傳來,已是掌門的諸葛鴻派人向他傳來訊息,是一句獨孤長老的臨終遺言:“我,沒有你這樣的徒弟”生離、死別,周長青在同一時間遭受雙重打擊。
月『色』褪去,邊微白,恍惚間,回顧往事的周長青像做了一場夢。這場夢,是如此真實,而夢醒時分,便是回到現實的那一刻。
“師父……徒兒,想你了……”周長青低聲自語,像是為這場美夢畫上最合適的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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