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修文的陪同,算不算意料之外的驚喜?嘉怡想不到答案,她只會心一笑,若有修文在,這一路也就不覺孤單。她是藏不住心事的人,有什麼喜怒哀樂,便統統表現在臉上。
但或許,因達成心願而快樂的只有她一人,至少,丞相府內的氣氛,尤為低沉。尤其是丞相夫人,當她從上官丞相嘴裡聽到這一訊息後,眼前一陣暈眩,半晌,才回過神,“為何這般突然,眼看,就要過年……”
“孃親!能替昭文哥哥分憂,這是好事!”嘉怡到不這麼看,或許,從小受到獨一無二的寵愛,嘉怡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世界之外的風風雨雨。“雖說父母在不遠游,但遊必有方。”
“嘉怡,柳絮,你們先出去。”上官丞相坐在床邊,將丞相夫人的腦袋靠在自己肩上,看向嘉怡的眼神裡,多了三分無奈,三分心疼。但神經大條的嘉怡,並未讀出上官丞相的潛臺詞,只拉著柳絮,離開房間。
“你……老實告訴我,察哈爾部的大汗,究竟有什麼意圖?”越來越清楚的答案,浮現在丞相夫人眼前。或許,除了嘉怡,所有人都能看出木合的真實意圖。“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你我的猜測,不可向嘉怡明說。”上官丞相搖了搖頭,連帶著無奈的語氣,越發滄桑與疲憊,“不過,這次有恭親王在,相比,木合他也不會做太過的事。”
“那……能讓她不去嗎?”丞相夫人反握住上官丞相的手,抖動得格外厲害。她只有嘉怡一個孩子,在給嘉怡百分之百的寵愛時,也會給出百分之百的擔心與掛念。更何況,木合是狼,嘉怡此去,莫過於羊入狼口。
聽到丞相夫人的疑問,上官丞相的笑容,竟一時分不清是慘笑還是苦笑,“也許你不信,是嘉怡,執意要去。否則,有太子殿下在,是斷不會放嘉怡出行的。”嘉怡著實太單純,著實看不到所有人眼裡異樣的情愫。
眼看一行熱淚,便要奪丞相夫人的眼眶而出,硬是被她生生地『逼』了回去,“只可惜,嘉怡生為女兒身,若是男兒,我便不會這般擔心。”若是男兒,能成一番事業,做母親的自然比任何人都高興。
“我啊,不求那麼多,只求她能平平安安地從草原回來。”只有在丞相夫人面前,上官丞相才能或多或少地『露』出一絲疲倦。連日來高強度的工作壓力,並非是一把老骨頭而能承擔。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木合對嘉怡有所留意?明明,當年二人相見之時,嘉怡才十歲!想到這裡,上官丞相便覺後怕。幸好,嘉怡會一些逍遙派的拳腳功夫,多少,是可以放心的吧。
“等她回來,咱們啊,熱熱鬧鬧地替她補辦一場生日宴會。”丞相夫人一邊說著,一邊屈指計算道。這個新年,嘉怡鐵定不會留在身邊。少了嘉怡,丞相府的新年,算是少了一大半的樂趣。
嘉怡不僅猜不到上官丞相的想法,更猜不到昭文太子與修文的攤牌。當修文從昭文太子口中得知來龍去脈後,他便在第一時間,想到了木合的真實意圖。“想帶她看看草原”,哪裡會只是朋友之間的話?
更何況,兩軍交戰在即,木合看似以情動人的想法,實則蠱『惑』人心,除了哄一鬨嘉怡,恐怕,哄不了其他人。想到這裡,修文心裡一緊,當真說不出任何話。
“只有你跟著去,我才能放心。”有時,昭文太子也會暗自慶幸,修文與他有一樣的想法,同他一樣,視嘉怡為最珍貴的存在。“王弟,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
此時,昭文太子尚不清楚,修文與嘉怡已互『露』心意,哪怕沒有這番要求,修文也必定會拼盡全力。然而,所有的情緒都被修文小心翼翼地壓在心裡,暫時,他還不願意告訴昭文太子,“我明白了,王兄請放心。”
看出修文表面平靜,實則波濤洶湧的想法,昭文太子並未選擇揭穿。嘉怡的存在,始終是橫在兄弟二人之間的隔閡,唯有避開這個話題,才能延續兄弟情誼,“軍營裡可好,我想著,讓你回來。”
“挺好的,鍾大哥很照顧我。”提到軍營二字,修文頓時從嘉怡一事裡抽出些許思緒,“王兄,有一事,可能不太好安排。因著在軍營裡,他們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只怕這次久不回去,鍾大哥會怪罪於我。”
“這個好辦,不著急。”此前,昭文太子有從與修文的交談中,知道鍾大哥乃是其分隊隊長,“令他與你一塊兒去往察哈爾部,可好?一則,打消他的疑慮,二則,給他一次鍛鍊的機會。”
是時候需要培養一批自己的親信,除了修文,昭文太子的眼光必須放得更遠。朝中已多年未有新人,宇文將軍中看不中用,待有合適的機會,是時候有一次大規模替換吧。
“待我從草原歸來,王兄,我便與你一道,守住這片大好河山!”修文鄭重其事地拍了拍昭文太子的肩膀,不只是手足,不僅是君臣,二人,有更多同心同德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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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時,真正難以入睡的,並非昭文太子亦或者修文,而是難掩激動與焦慮並存於心裡的木合。他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嘉怡,想到心裡直癢癢,想得快要發瘋。抑制不住的慾望,是一頭兇狠的野獸。
薩仁抱著白汐,正躺在隔壁的小床上。剛出生不久的白汐,離不開薩仁的懷抱,為防止他夜裡哭鬧,驚吵到木合休息,薩仁便主動分了床。得等到白汐再大一點,薩仁才同意交給『奶』媽。
聽到木合翻身的動靜,薩仁『迷』『迷』糊糊睜開眼,詢問道,“大汗,是還沒有睡嗎?”
“剛醒。”木合併不想承認,是整夜未眠,直至此刻。“是動靜太大,吵到你了嗎?”木合儘量壓低聲音,用薩仁能聽清,但不會吵醒白汐的分貝,與她進行交談。
“大汗,我知你有心事,但並不強求你告訴我,只求……”薩仁背對著木合,有刻意地停頓,似在醞釀情緒。但一切準備妥當後,她才繼續開口,道,“只求你我二人,能夫妻同心。”
縱然薩仁並不知道嘉怡的存在,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木合的心裡,一定有一處深不見底的地方,是不屬於她的位置。只是,木合不說,她也不願意再問。
“別想太多,我不會負你。”木合輕飄飄的一句話,像蒲公英一般,隨風飄到薩仁耳朵裡。“我有更重要的事,只是眼下,不便與你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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