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這些年的接觸,逍遙派儼然成了嘉怡第二個家。可以說,從諸葛鴻到三清再到天清地寧,整個門派的所有人,都是看著嘉怡長大。從小娃娃成長到小姑娘,每個人心裡,都對嘉怡產生出別樣的牽掛。
因此,當嘉怡懷揣公事,而非私情來到逍遙派時,彼此之間並非生出太多尷尬。只是,當諸葛鴻得知嘉怡的來意後,十分抱歉地向她標明緣由:“最近,我們都在忙著天清大婚的事,軍用裝備是有,但不多。”
“那現在有多少?我們全要了。”在場的所有人裡,天一是最清楚緊迫的形勢。因此,省略不必要的客套,甚至,來不及整理棉衣上的雪花,便直接進入正題,向諸葛鴻提出他的需求。
“不過百件。”諸葛鴻不敢對朝廷隱瞞實情,就這批裝備的數量及及質量進行特意說明,“數量不多,但可以用逍遙派的聲譽擔保,每一件鎧甲,都能抵得過最尖銳的長矛,足以保護將士們的『性』命。”
“若再趕工,一個月內,能趕出多少?”嘉怡並不清楚昭文太子的具體需要,在談正事的過程裡,一直是天一與諸葛鴻直接進行對話。
“這……”諸葛鴻有些猶豫,看了看一旁三清的神態,估『摸』著比出三根手指,“最多,能趕出三百件,且不能完全保證質量。你也知道,我們乃江湖中人,還有……”
諸葛鴻的話音未落,天一便著急地搶走話題,向天一進一步追加需求:“若是貴派能直接提供圖紙與詳細工序,我們可以自己找人制作。”時不我待,眼下,哪怕是分秒,也不得不爭取。
事關三清的底線,諸葛鴻不敢貿然替他做主,只遞出眼神,示意由三清自己回答。三清想了想,半是猶豫地點點頭,“只不過,我這圖紙,有些草率。這樣,我讓地寧同你回去,他多少是會一些。”
“那就太好了。”天一起身,向三清行江湖中最真摯的抱拳禮,以表達對三清的尊重與謝意,“明日,我便回京,向太子殿下彙報此事。皆是,還勞煩地寧兄弟,同我一塊兒啟程。”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地寧必當竭盡全力。”自從天清將重心轉移至處理嗜血族的宿願,以及與厷伊的兒女情長後,地寧便不得不替他暫時承擔逍遙派的重任。
按照諸葛鴻的想法,未來,逍遙派的掌門人肯定會在天清與地寧間產生。至於到底是誰,他心中尚無結論。或許,一切交給偉大的時間吧。
“那……我呢?”嘉怡偏著頭,向天一半是詢問,半是建議,“我能在這裡多待兩三天嗎?反正,你還得再找人過來,將這些軍用裝備運回去,對吧?”她抓住關鍵要素,向天一發出懇求的目光。
當正事在最短的時間處理結束後,天一才淡淡地笑了笑,“當然可以,只是郡主,也就只能多待兩三天。待我從京城返回後,你便得同我一塊兒回去。”
“啊,那也好。哎,京城裡,是一天比一天沉悶。”想到上官丞相終日緊縮的眉頭,想到昭文太子整日因國事而憂心忡忡,嘉怡便只覺得,京城並不適合人待著。若一直待在那,遲早會出問題。
好在,眼下,她可以在逍遙派逗留兩三天。最重要的事,便是見一見天清與厷伊。縱然,不能在二人大婚時,親臨現場。但能提前為他們送上祝福,在嘉怡心裡,也是一件可以產生快樂的事情。
因此,當嘉怡走到逍遙派為厷伊單獨開闢的房間門口,正好撞上厷伊依偎在天清懷裡的這一幕時,她趕緊捂住雙眼,只在手指間故意留出一條縫,驚叫道,“好呀!天清師兄,原來你走這麼快,是有目的可言。”
“從京城到這裡,又累又冷。郡主,你不去休息,怎麼反而跑到這裡?”被嘉怡撞見二人親密的模樣,天清笑了笑,埋怨的語氣裡,掩藏不住對嘉怡的關心。
按理,二人得感謝嘉怡。那年,若非嘉怡帶著木合,到逍遙派參觀與休息,指不定,二人的相遇會就此產生偏差。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段良緣,全靠嘉怡的參與。
“我嘛,得先過來看看厷伊嫂子,禮貌還是得有的。嘿嘿,我可以進來嗎?”在沒有得到厷伊的允許前,嘉怡一直站在門口。好在,雪已停,並未覺過於寒冷。
至於改口,嘉怡也是經過深思熟慮。三年未見,若再像以往那樣,稱呼“厷伊姐姐”,總顯七八分生疏。莫不如一聲嫂子,更叫到人的心坎裡。
“快進來,別一直傻站在門口。”厷伊起身,笑呵呵地朝嘉怡走來,『揉』了『揉』她的腦袋,牽著她的手,將她領進房間。“咱們以後,便是一家人。有什麼說的話,儘管開口,別藏著掖著。”
“真的嗎?我……還真的有一疑問,想問問天清師兄。”嘉怡坐在厷伊身邊,看了看站在門前,正在反手關上房門的天清,偏著腦袋,道,“天清師兄,你還記得在葉城裡的事嗎?我很好奇哎。”
“咦?我記得有告訴過你。”天清轉身,似是不解。他暗自在腦海裡,抽出關於葉城的記憶,在進行全方位的掃描後,才反問道,“肯定記得,不敢忘。”
“那,你能告訴我,古怪的聲音到底是誰嗎?我想了很久,也猜不到答案。”刨根問底,是嘉怡最擅長的能力。倘若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她便會緊緊拽住同一個問題,而不願意輕易鬆手。
“哈哈,這個呀,其實我也只是猜測。不出意料,應該是典當行老闆。”終是拗不過嘉怡,天清丟擲心中的答案,並用他的理解,向嘉怡闡述道,“只有他,才有這個能力,徹底打消葉城百姓離開的慾望。”
“為什麼?”嘉怡想過諸多可能『性』,從侏儒,再到賭徒代表,但完全想不到,天清的答案竟然會是隻『露』過一次面的典當行老闆。
“哈哈,郡主,我是不是該說你笨呢?”天清拍了拍嘉怡的腦袋,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只有他,能以典當的名義,收集所有人值錢的東西,『逼』得他們進入賭坊。若是贏了,便捨不得離開。若是輸個精光,便沒有臉面離開。”
“當時,只因我們立場堅定,沒有被賭坊的氣氛所幹擾。否則,還真難以想象,是否能安全離開。”厷伊嘆了一口氣,接過天清的話,補充道,“若我們帶走多餘的、屬於典當行老闆的奇珍異寶,指不定,會不會是兩具屍體。”
人心叵測,在葉城表現得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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