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撞在一個人的胸膛上，金屬扣的冰涼感從臉上傳來，她一抬頭，對上膝丸擔憂的眼神。
看上去格外嚴肅認真，相處下來卻發現他很會關心人。
“膝丸，多謝你，”誇他的言語都不需要想，脫口而出，“身材鍛煉的不錯，反應速度也很好。”
膝丸臉一紅，偏開目光謙虛了兩句，再看她時見她蹲在地上在雪上摸來摸去。
“雪下有一層冰？不，是一層雪鋪在了冰上。”他半跪下來，即便如此還是比她高一個頭。
“嗯，看上去是魔術的手筆。”也就是說人造冰，她想到了老師和庫丘林，至於安徒生和莎士比亞雖然也是魔術師職階，卻沒有被她考慮在內。
膝丸說:“入夜之後總是有人影在這邊呢，滑來滑去的。”
聽了這話，八神真晝心裡有點譜了，說不用在意，囑咐他們不要錯過飯點就跑走了。
膝丸站在原地對她的背影揮手，然後表情突然變得驚慌，他猛的回頭，“阿尼甲！”
髭切還坐在冰上，從開始的滑倒到饒有興致的看著弟弟無措的樣子，還壞心眼的說:“變心丸，我終於知道答案了。”
“答案？這不重要，阿尼甲你先起來，地上很涼的。”膝丸也沒注意他的稱呼，拉著他的胳膊想把他拉起來。
髭切順著他的力道站起來，用柔軟的像是棉花糖一樣的聲音不急不緩的說:“如果我和主同時滑倒，你會扶哪個——這個答案我知道了。”
“誒？”膝丸一臉懵。
髭切轉身離開，看著他背影的膝丸伸出手挽留:“阿尼甲——！”
和地裡飽受摧殘的小白菜沒什麼兩樣。
八神真晝一向起的很早，等她晨跑完，刀劍男士才起來，本丸裡漸漸有交談的聲音。
也就是說她一路上也沒有遇到多少人。
回去的時候路過新選組的院子，轉頭一看沖田總司正拿著掃帚清掃路邊的雪，穿的單薄，襯得身形纖弱，身上淺色衣服，幾乎融在晨起的陽光裡。
他聽到聲音，抬起頭對她露出新年第一天的第一個笑容，“早上好。”
“早上好，”看到他溫和的笑容，她也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卻較真的問，“有什麼高興的事嗎？”
一天到晚笑笑笑，就知道笑。
“很多啊。”
“比如。”
“比如今天是個大晴天，陽光很好，我現在身體不錯，晚上可以多喝兩杯。”
八神真晝說:“你真是很容易滿足啊。”
沖田總司笑了笑，“誰讓我生前病的厲害，屯所裡的夥伴過年喝酒，我只能喝白水。”
她點了點頭，對他揮揮手跑走了，沖田總司在她身後說著跑慢點，直到她消失在視線中才低下頭繼續掃雪。
安靜又漂亮。
她上樓把運動服換下來，從衣櫃裡拿出一套禮裝準備穿上，卻聽到隨手放在桌上的手機傳來鈴聲。
拿起來一看是達芬奇傳來的幾張照片。
笑得燦爛的藤丸立香，他攬著瑪修的肩膀，瑪修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手裡抱著因為過年圓了一圈的芙芙。
第二張是阿爾託莉雅，不列顛的國王穿著深藍色的和服，領子上墜著白色的兔毛，金發盤起簡單的別了兩朵雛菊。
第三張、第四張……都是迦勒底的英靈，看角度除了前兩張，其他都是偷拍的，換上了新衣服，或是說笑，或是嗔怒，定格的每一個畫面都讓人感到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