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冷聲說:“你們誰要去驗證的就快去。”
林天雪詢問似地向陳靜湖夫婦走去,陳靜湖默默的搖了搖頭,林安邦也是一副消沉的模樣。
林天雪腳步一滯,一雙腿就跟灌了鉛似的,再也挪不動半步。
“不是要求證嗎,怎麼不上前了,是不是月兒說對了你心虛?”
林天雪一雙眼眸都快噴出火來了,她惡狠狠的瞪著林瓊霜:“我求不求證管你什麼事,跟只山雀似的吵死了,我倒要好好問問你,我幾時招惹了你,難為你呼朋引伴的來我家看我的笑話。”
林瓊霜淡然一笑:“我才懶得和你扯皮,你既然敢做,為什麼不敢當,眼下證據確鑿,就是你指使香鋪夥計夥同土匪綁架了唐叔,這宗罪你是洗刷不掉的,不怕你橫,等著吃牢飯吧。”
林天雪抽抽答答的哭了起來,方才被自己家裡人打了,這下又被這些外人合夥欺負,她不是裝哭,他是真的想哭。
一直沉默著的潘慧中開了口:“天雪畢竟是個女孩子,無關人等還是不要在這裡好了。”
潘慧中說剛說完,林安邦就開始趕人了:“你們三個回自己家去,別在湊熱鬧。”
林瓊月覺得無所謂,回家就回家唄,反正林天雪僱兇綁架唐廣的事情是事實,這個罪名林天雪一時半會兒也洗刷不掉,她們在不在這裡意義並不大。
“走就走,你別動手推人呀。”
林安邦剛把林家三姐妹請走,又想去推蠻石,蠻石怒目圓瞪:“你敢推我。”
林安邦有些慫,喃喃的說:“你不走也可以,不準生事。”
就在此時那小廝突然往林天雪身邊挪動了幾下:“小姐別哭,這事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我就算是死也不會連累小姐。”
言訖,那小廝頭一栽就往院牆上撞,這一撞原本是撞不死人了,誰知圍牆裡竟然卡著一隻破碗,破碗的正面上有一小塊兒瓷片是凸出來的很有規則,擺放的位置也很顯眼,倒像有人故意把它卡在院牆上的一樣。
唐廣有些不甘心:“這歹人就這樣死了?”
眾人皆是一驚,尤其是林天雪,小臉都嚇白了,她平日裡連雞都不敢殺,如今一個大活人死在她眼前,嚇得她癱軟在地上,想要裝暈又找不到時機,捂著嗓子乾嘔起來。
村長和里正畢竟活了那麼大歲數,見了這場面還算淡定。
蠻石一臉無所謂,他見過的死人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個,大家都別過臉去不敢看屍首,就他一個人大著膽子去檢查屍體。
蠻石拿起一塊瓷片問:“這是什麼?這麼鋒利,難怪一撞上去就死透了。”
唐廣的臉色也很不不好看,他環視著眾人問道:“好端端的怎麼院牆裡會突然出現一塊兒破瓷片?莫不是有人故意放在這兒的吧。”
陳靜湖見狀也嚇了一跳,扶著林天雪進屋去了,走路的步子都是搖晃的,額頭上直冒冷汗。
潘慧中捏緊了手裡的佛珠直念:“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呀!”
小影的身子有些晃悠,唐廣一把扶住了他,他從未想過要誰的命,眼看著活生生一條人命就這麼沒了,他既害怕也很惋惜,想不通為什麼會有人這麼簡單就結束了自己生命,這個人難道沒有求生的本能嗎?他想起了常勝將軍,一隻蟋蟀都知道惜命,這個人為什麼就這麼自輕自賤呢。
小影步子踉蹌,跌跌撞撞的出了門。
林安邦不知從那裡找出來一張破席子蓋在屍體上。
眾人轉移了聊天的場地,把座椅板凳都搬進了屋,從新落座,又開始了談判。
老林頭聽了小影的話怒喝:“你含血噴人,方才我們幾個都沒離開過這裡,誰會有那功夫往院牆裡放碎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