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完好無損的鎖頭就掛在外面的插銷延伸出來的鐵片上,唐納德站在倉庫外看了眼在附近站著的珠寶商一家,除了夫妻外,他們還有一雙兒女。
男孩的體型隨父親,圓滾滾的身形,當然,也有可能是還沒到拔高的年紀,唐納德的目光在他放在身體兩側的手上停留。
手指就跟小胡蘿蔔似的,幹不了精巧活,至於那女孩還有婦人,一個年紀尚小,一個神情悲傷,不似作偽,而珠寶商在一旁的擦汗的動作就沒停下來過,目光一直張望著倉庫內,期盼著能有什麼好訊息。
雖說不排除這一家子全是影帝的可能性,但除此之外,從各方面的細節上去判斷,監守自盜的可能性極小。
珠寶究竟去了哪?
目光轉入倉庫,裡面擺放著3個近兩米高,分割成5層的木架,珠寶未失蹤時就被裝在各種盒子裡,擺放於木架上的空當。
現在木架的狀態是上兩層的珠寶完好無損,視線掃過,沒有一個盒子出現被掀開的跡象,然而下三層的珠寶盒子卻被開了大半,將近30個盒子。
鎖頭完好無損,排除暴力破門的可能性,鑰匙一直在珠寶商的手中,據他所說,形影不離,再三確認哪怕是睡覺的時候,也是他跟自己的妻子輪流看管鑰匙,做到這份上,那就排除有人偷竊鑰匙,深夜作案。
竊賊怎麼進的倉庫?這成了關鍵問題,由於門外的三把鎖在埃布林開門前都是上鎖的,其中有一把鎖甚至還牽著一根細線,連線樓梯口的鈴鐺,每天晚上睡覺時都會掛上,這是民間一個常用的傳統防盜方式。
任何東西只要觸碰鎖頭就會引動鈴聲,上面的夫妻倆又是交替守夜,發現的機率極大。
“埃布林先生,木架上兩層的珠寶是不值錢的貨色嗎?”
只偷下三層,上兩層的珠寶盒一個不動,按照正常的想法肯定是竊賊認為上兩層不值錢還佔地方,夏洛克這麼問也是想要確認一下。
“當然不是,我沒有按照高低來放東西的習慣,這裡的金銀首飾全是最近市面上的緊俏貨。”
埃布林給出的回應讓裡面的夏洛克陷入了沉默,伸手比劃了一下高度,夏洛克的身材並不高挑,170左右,大概到唐納德的耳垂位置,他的雙臂能夠到木架的頂層,身形慢慢往下沉,手掌順著架子往下,在第二層的底座停頓。
這時候夏洛克曲起雙腿,整個人的高度連一米五都沒有,竊賊難道是個侏儒?亦或者就是個孩子?
由於時間的緊急,唐納德這個第一天上班的助手被指派去詢問珠寶商一家人的情況。
十分鐘的問訊,最終得到的資訊:埃布林的珠寶店即將開業,因為邀請函的緣故,知道這個訊息的人不少,但存放珠寶的倉庫卻鮮少向別人透露,知道的人除了埃布林的家人,還有幾個都是關係極好的朋友或是合作伙伴,埃布林自己也說他們不可能偷珠寶。
近幾天進過埃布林家的人不少,大部分是親戚,畢竟是一家珠寶店,這象徵著富有與資產,攀關係,講交情的人肯定不會少,這些人的嫌疑不能說沒有,但他們居住的地方基本上分佈在普斯頓市的各個城區,要是一個個排查求證,明早之前破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還有三個外人,一個是三天前來打掃屋子的女傭人,一個是修理家中管道的管道工人,還有一個則是捕鼠人。
“捕鼠人?”
對於這個職業,唐納德有些疑惑。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家裡出現了好多老鼠,特別是廚房還有客廳,平常不僅啃傢俱,就連客廳裡的窗簾都啃碎了一小塊。”
埃布林的描述讓唐納德不由自主的想到昨天下午在自家平臺上遇見的鼠群。
“把你們知道的那個捕鼠人的情況告訴我。”
“是個年紀很大的老頭,戴著一頂棕色的禮帽,駝背,沒注意長什麼樣,只記得他手裡總拿著一個鈴鐺,說起來他的手段還真是厲害,在我們家安放了幾個老鼠籠,才兩天時間,我們家的老鼠就全進了籠子。”
“我知道了......”
唐納德不可避免的聯想到了某種情況,昨天以前,他絕對不會相信自己現在的想法,只能說那隻變異的老鼠顛覆了他的三觀。
果斷起身來到倉庫邊,夏洛克還在裡面拿著放大鏡尋找著蛛絲馬跡。
“基本的問詢已經差不多了,我想進來幫你一起找線索,可以嗎?”
“當然,你是我的助手。”
得到允許,唐納德走進倉庫,相較於夏洛克圍繞著木架探尋,他的視線從一開始就集中在倉庫周圍的邊角,這地方並不是專有的藏寶室,從周圍的一些麻袋和雜物來看,應當是雜貨間臨時修改而成。
半蹲在地上,順著門口的牆沿移動,關注雜物間的縫隙,偶爾把一些籮筐往外稍微扯出一截。
“唐納德,你在找什麼呢?”
這時候在牆角能找到什麼線索,竊賊難道還會在偷金銀珠寶的時候再跑到牆角順走一兩個籮筐用來裝東西?
“我在找......這個!”
扯開一個麻袋,後方牆邊上的一個比拳頭大上一圈的洞口出現在眼前,唐納德俯下身,屏住氣,不去吹散積累在牆邊的灰塵,這裡的灰塵上印著明顯的老鼠腳掌,還有一些拖痕。
“老鼠洞?你不會以為是老鼠偷的......你真這麼想?”
“夏洛克,你見過個頭很大的老鼠嗎?大概......這麼大。”
雙手比劃出昨天見到的那隻變異老鼠體型,夏洛克以詫異的目光回望,這種大小的能叫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