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旗一拋起來,便飛速漲大。迎風招展,獵獵飛揚!
而李秀寧則同時取出了一封書信,其下印有一個巨大的鮮紅印章。
同時,用那種極為蒼茫的聲音宣讀道,“誰浩劫催成,馬革分歸,蟲沙競化,更摧殘瘴雨蠻煙;試回看,越裳殄瘁,漢幟蒼茫,這無限國殤,各向天涯遙布奠。何處巫陽招得,關門月黑,塞上雲昏,盡淹滯忠魂義魄;倘他日,三界輪迴,九幽度脫,願都為壯士,重來邊塞愾同仇。”
一詩即罷,她才將兩隻玉指一磕。一團火苗便從她的指間燃起。將書信燒化。
說來也怪,那書信的煙氣竟然好似受到了什麼吸引一般,飛入到了那白旗之中。
接著,那白旗之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蟠龍圖的圖案。
“都讓開,大將軍出來了!”
遠遠的,京觀之中響起了悶啞的聲音。伴著黑煙冒出,在空中形成一隻軍隊。
其中的每一隻大鬼,都好似被泉蓋叔文所斬殺的大鬼一般,都是身上帶傷。但是,卻排列齊整,顯示出了堂堂軍威。
其中,最為引人注意的是一個身材極為高大的猛鬼,甲式複雜厚重,雙眼如明燈一般,站在那裡是不怒自威。
“楊廣小兒,終於想起我們了嗎?”
這猛鬼緩緩的飄到了李秀寧的頭頂,眼望著那杆隨著陰風舞動的大旗,聲如洪鐘的說道。
“回將軍的話!楊廣現在還在江都,國將不保,地將不存。每日只知道吃喝玩樂,怎麼可能想起將軍來!”
李秀寧長身一揖,不卑不亢的說道。
“哈哈哈!”
聽著李秀寧的話,這猛鬼是長聲而笑,“楊廣小兒,自掘墳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的。只可惜呀!我們這些戰死的將士呀,到現在英魂還不得還鄉!”
“秀寧此次過來,便是來接將軍以及諸位軍士的英靈還鄉來了!”
李秀寧坦言道。
“用這猛鬼軍旗嗎?”那猛鬼輕蔑的看了一眼這大旗,“你這娃娃兒,是哪家的孩子。你分明是想把我等給收到旗內,以為爾家效力。還說什麼接我等還鄉,真是笑話!”
“將軍容稟!”
李秀寧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而是再次深揖,“家父唐國公李淵,如今已經佔據了長安之地。天下四分,我李唐已佔其二。而且,隋朝的地府皇城亦被我用皇封運河圖給困在了地府之中!”
“什麼?你困住了隋朝的地府皇城!這麼說,你之所以過來聚攏我們,便是想處用我們攻打那地府皇城了!”
聽著李秀寧的話,這猛鬼的聲音高了少許。
“正是!
而且,秀寧答應將軍,等到我李唐立國之後。定會論功行賞,將軍以及諸將士若想投胎為人,可以再入輪迴。若是不想的話,亦可為各地的城隍土地,山神,受我李唐世代供奉!”
李秀寧點了頭,才又說道。
一席話即出,這猛鬼半晌都沒有動靜。
沉思良久之後,才又笑將出聲,“李昞真是生了一個好孫女呀!也罷,我錢士雄便隨你們拼上一場。總好過在這裡做孤魂野鬼,便連香火供奉都沒有半點!”
“可是故虎賁郎將錢將軍?”
聽著這猛鬼的聲音,李秀寧連忙道。
“沒想到,你這娃兒還記得我的名字!”
錢士雄看了李秀寧一眼。
“秀寧當然記得,家父記得,家祖也記得!家父還時常說,錢將軍當世英傑。只可惜遇到了昏君,才戰死殺場。若是有他入我李唐麾下,我李唐定江山便更容易了!”
李秀寧連忙道。
“哈哈哈!”
耳聽得李秀寧讚許自己,錢士雄縱然是鬼身,亦是滿心歡喜。
“諸軍,入旗!”
笑聲即罷,他才又下達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