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見陸聽酒的動作時。
霍庭墨的眼神不著痕跡的變了變,嗓音低沉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昨晚你發燒,還是躺著好好休息。”
男人說話的間隙,陸聽酒已經手撐著床靠在了床頭上了。
“你怎麼來了?”
陸聽酒聲音虛弱,聽起來沒什麼力氣。
視線掃了一圈,最後在臥室門口的方向停了幾秒後。
陸聽酒才看向了霍庭墨。
“想來,就來了。”
霍庭墨眼神微微沉了沉,隨即收斂了一身沉冽的氣息,平緩的應道。
陸聽酒看著他。
“只要我想,陸家的人攔不住我。”
霍庭墨淡淡的開口。
陸聽酒發燒的訊息,他昨晚就知道了。只不過在下面和陸京遠周旋的時候,花費了一點時間。
不管怎麼說,陸京遠也是她的大哥。不到萬不得已,霍庭墨不會硬著來。
若是以往,陸聽酒聽見他說這話,還會反駁一下,如今卻沒什麼心情。
眉眼清然,細密纖細的眼睫垂下,落下一層很淺的陰影,看不著她眸底的情緒。
“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霍庭墨定定的看了她幾秒,聲音下意識的溫和了些許。
“沒有。”
陸聽酒安靜的應道。
周身一股沉寂的氣息,沒有以前的清冷涼漠,像是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不帶任何生氣的靜。
霍庭墨自然注意,也感受到了。
他看著她沒有任何血色的臉蛋,最後視線落在她的眼睛上,嗓音低沉溫和。
“酒酒,那三年,讓你很痛苦嗎?”
靜寂了好幾秒,他才開口道。
陸聽酒抬眸,看向他。
霍庭墨對上她的視線,語調低沉平緩,“我想要你,所以不顧一切的想要把你留在我身邊。你愛也好,不愛也好,我覺得我足夠愛你,並且有能力把你留下來就行了,所以我預設你被下了渡隕。”
“後來看你一次又一次的忍受錐心之痛,我覺得那是你欠我的。所以我痛,你也痛好了,這樣我好像才能感受到在我身邊的,是一個能夠呼吸,知道痛覺的陸聽酒,而不是一具冷冰冰的軀殼。我才能……感受到你的存在。”
男人的聲音低低沉沉,平緩從容,好似摒除了所有的情緒。
但他的眼睛又深又黑,如同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淵。
安靜了半晌,又才聽到男人的聲音落下。
“酒酒,等你身上的渡隕解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可以嗎?”
陸聽酒怔了怔,隨即微微勾了勾唇,正準備開口時,視線不經意一掃,話音驀地頓住。
淮止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臥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