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嵐今晚將自己的行裝收拾了一遍。
惠心在一旁陪著她收拾,見她將一些簡單樸素的衣裳都整理好,又帶了許多並不顯眼的銀票,還有一匣銀,見宋明嵐的聲色不同以往,不由自主地露出幾分擔心,上前將宋明嵐兩把防身的匕首收好,低聲問道,“姐,你要做什麼?”
打從宋明嵐和晉王在一起之後,就很少有這樣緊張的時候了。
宋明嵐的樣,彷彿是緊繃到了極點。
“我要出一趟遠門。”宋明嵐不欲叫惠心為自己擔心,低聲道。
只是她如今才發現,或許自己也親自前往玉寧國,對於晉王來純屬是添亂。
她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既沒有武功,有沒有能防身的手段,若當真去了玉寧國,不過是憑著一腔熱血,可是對於擔心自己的晉王來,卻是給他找麻煩。
她必定不可能一個人前去,晉王會為她安排護身的侍衛。
可是她也大概是拖了那些侍衛的後腿。
一想到這裡,宋明嵐的目光就怔忡起來,連手下的包裹都變得沉重。
她悶悶地坐在一旁,燭光之下,看著那個包裹,許久嘆了一口氣。
“你先收拾好,我再想想。”她被大哥身陷囹圄之事給沖昏了頭腦,卻忘記了自己根本就沒有力量去救宋明河。
千裡迢迢她並不在意,她若是因她而壞了晉王救助宋明河的事,那她就是死了也不能閉眼。
她一個弱女,又能做什麼?
“姐,到底怎麼了?”
惠心是第一次見到宋明嵐這樣糾結,難以決斷的事兒。
“沒什麼。”見惠心猶豫地看著自己,宋明嵐就勉強笑問道,“你有話要和我?”她臉上的笑叫惠心知道,此刻宋明嵐並不想叫人知道自己的心事,就轉移話題笑問道,“支支吾吾的,莫非是……”
“姐,是珍珠的事兒。”
“珍珠?”惠心和珍珠是當年和宋明嵐一塊兒住在寺中服侍她的大丫鬟,這些年來哪怕是寂寞淒冷,也依舊忠心耿耿。
宋明嵐一向是個冷情的人,卻唯獨對惠心和珍珠另眼相看,想了想就輕聲道,“她也是該嫁人的時候了。”
到這裡,她不知是該欣慰還是該失落。
珍珠也要離開她了。
“姐您知道?”
“這些時候她常常不見蹤影,就算是在我的面前服侍,卻總是一副恍惚的樣,我就猜出來了幾分。”宋明嵐沉默了片刻,見惠心一下就跪在自己的面前,不由笑著伸手將她扶起來,溫聲道,“你曾經對我過,她有了心上人,其實這樣也好。”
“在山裡的時候,我常常夜不能寐,不是哀嘆自己的遭遇,而是擔心你們。”
惠心眼裡,一滴眼淚落在宋明嵐的手上。
“我覺得對不住你和珍珠。你們本十分無辜,卻因為我的連累,從此就也被放逐在山裡,日後會誤了你們的花期。”
宋明嵐不怕自己被李氏如何傷害,可是看著正是妙齡的兩個丫鬟,卻覺得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