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麼個廢物點心,竟然還想與她宋明河爭長短,簡直不知命短。
“你給我等著!”見晉王一雙冰冷的眼落在自己的身上,宋明月頓時一抖,飛快地提著裙追著李氏的方向去了。
“莫名其妙!”宋明華就惱怒地道。
“這時候不去看熱鬧,傻啊?”宋明嵐並未動怒,反而心情不錯地指了指忠靖侯太夫人的屋。
她也不在意別人看向自己的呆滯目光,施施然擰著柔軟的腰肢往上房去了,才進門就見李氏帶著宋明月姐妹跪在垂頭揉著眼角的忠靖侯太夫人的面前哭訴著。她抱著太夫人的腿,將鼻涕眼淚都抹在太夫人的衣裳上,控訴道,“難道楓兒不是侯爺的兒不成?楓兒不好,侯爺只管耐心管教,叫他明白道理就好,怎麼能動鞭棍棒?楓兒的身骨兒本就不大康健,侯爺下了死手,幾下就差點兒要了楓兒的命去,這不是也想要了媳婦兒的命嗎?!”
她話音剛落,宋明月與宋明婉已經哭聲一片。
忠靖侯太夫人是真的覺得自己忍不了了。
還有外人在,李氏就給她這麼丟人現眼,這不是叫人笑話嗎?
“難道你們侯爺還不能管教楓哥兒了?!”她對李氏的傷心視而不見,厲聲問道。
“並不是不能管教,而是也不能往死裡打吧?”幾點清淚從李氏雪白的臉頰上劃過,叫她可憐極了。
“他做了什麼,叫你們侯爺這麼惱火?”忠靖侯太夫人就敏銳地問道。
李氏頓時支支吾吾。
她側頭,見宋明嵐已經進門,那一側身,一垂頭,一抬腳,腳邊的裙邊蕩開了一個的弧度的風情,不過是一瞬間,儀態優雅端麗,令人不願少看她一眼的美麗,都令李氏的氣不平起來。她本不願在宋明嵐的面前可憐巴巴地哭訴,然而此刻卻實在忍不住了,抬頭流淚道,“楓兒這一年大一年的,如今也都是翩翩公,我恐他平日裡起居無人照顧,因此給了他兩個丫頭好生照顧他,可是侯爺卻因此事發火。老太太,難道我給楓兒兩個丫頭都不行?”
“他才多大?正是讀書的時候,你弄兩個妖精在他房裡?!”雖口口聲聲不過是丫頭,可誰不知道那就是服侍宋明楓風流快活的。忠靖侯太夫人斷沒想到會聽到這個,頓時就氣的翻了白眼兒。
叫她,忠靖侯打得好!
雖世家豪門的公大多早熟,早早兒的就都有了通房丫頭,可那都是一些紈絝。
宋明楓是忠靖侯母寄予厚望,想要他走科舉,有大前程的孩,可是卻叫李氏給送了丫頭?
想也知道,只怕忠靖侯撞見的時候,宋明楓與丫頭們沒幹好事兒。
“誰家不如此呢?就是五皇在宮裡,當初他才十五的時候,貴妃娘娘也命宮女服侍他的呀。”李氏就覺得十分委屈。
“五皇何等天潢貴胄,你去與五皇比?!”忠靖侯太夫人真是被氣得不輕,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都覺得自己恐怕又要犯病,見李氏還委屈地看著自己,又覺得自己惡心萬分。懶得理睬李氏,她揚聲命外頭的丫鬟道,“去叫你們侯爺過來!”自己娶的妻,自己生的兒,這時候惱火有什麼用?跪著也要繼續過日!她實在懶得理會兒後院兒這些紛爭了,只打算叫兒自己擺平。
忠靖侯擺平的手段,就是提著鞭就過來了。
見了滿滿一屋的人,忠靖侯一怔,之後看到將宋明嵐護在身後的晉王與趙同,英俊的臉騰地就紅了。
這麼丟人的家事,他他他,他丟到了晉王的面前,往後還有臉沒有?
“殿下也在。”忠靖侯努力不要露出心虛與異樣,見晉王完全沒有理睬自己的意思,這如同冰雪一般凜冽的青年,只將一個清媚無雙的少女給護在身後,一手扣在重劍上,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暴起傷人,他頓時就覺得胃疼了。只是此刻也不是這些的時候,他上前指著李氏就罵道,“你竟敢驚擾母親!”他見忠靖侯太夫人臉色不好看,又急忙上前跪下,孝順地道,“是兒令母親生氣了。”
“你自己的媳婦兒,關起門來怎麼訓斥都行,只是哪裡有跑到我面前哭訴,叫闔府沸沸揚揚非議的?”忠靖侯太夫人就嘆息了一聲道,“今日能來我面前狼狽告狀,來日只怕她覺得府裡沒人給她做主,就穿著這麼一身兒招搖過市,往宮中去請貴妃做主了。那個時候,你焉有臉在?你只怕就成了帝都的大笑話!都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連後院兒都摁不平,妻都管不住,誰會相信你的本事?”
“是兒的錯。此婦不賢,令家中動亂,令兒蒙羞。”忠靖侯看都不看哭哭啼啼的李氏一眼,頓了頓,突然飛快地看了立在門口的秦青一眼。
“若兒身邊有一賢惠溫柔女為伴,時時提醒兒,照顧兒,那兒院兒裡,自然也就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