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皇後所出的皇,尊貴清傲,可是晉王卻……
“走吧!”晉王並沒有心情去聽屬下的難過的心事,帶著眾人上馬,一路疾馳向著更遠處追去。
烈馬狂奔在帝都城外的路上,四下開始慢慢多出了很多碧綠的樹木和矮的灌木,遠遠的,有一座座的山峰開始顯現,似乎是因為偏離了大路而人煙都罕見。
那青年的臉上露出幾分焦急,策馬追在玄衣飛揚的晉王的身側。
“殿下,若再追不到這人,他逃進山裡……”
更遠處的那群山環抱,茂密的樹林層層疊疊,很遠都透出了沉重的陰影,這青年顯然知道,一個人若是在路上逃竄很容易被追上,可是如果逃進了山中,有地形和無數的茂密的樹木的遮擋,無論他怎麼逃竄,對於他們來都成為沒有頭緒的事情。如果真的變成那樣,那麼他們恐怕就再也找不到那個竟然為了一點的利益就背叛主人的叛徒了。
叛徒不誅殺,君辱臣死,他們這些侍衛還有什麼面目保護晉王?!
然而他話音未落,卻聽到更遠處的山腳處,傳來了馬匹嘶鳴與女恐懼的尖叫聲。
那尖叫聲令人感到無比的恐懼,彷彿是見到了令人畏懼的事情,想到那喪心病狂的叛逆,那青年眼中頓時一凜,就在這時感到身邊玄衣一閃而過,轉眼晉王竟然越過了所有的侍衛策馬向著那處尖叫的地方狂奔而去。
“殿下!”這青年作為侍衛,自然飛快地追了上去,卻在片刻之後,見到前方的晉王勒馬,目光微微詫異地看向不遠處了的山腳之下。
俊美絕倫的皇此刻臉上冰冷消融,竟然露出微微震驚的表情,他端坐馬上,就看到前方雜亂被踐踏的一叢叢灌木之中,正人仰馬翻著幾個嚇得四處亂爬的青衣僕人,他們似乎被嚇破了膽,竟然只知道自己向遠處逃竄,卻忘記去保護一側一輛被一刀劈斷了車頂,隱隱露出了兩名花容失色,梨花帶雨的丫鬟的馬車。那馬車前方全都被劈碎,露出更裡面影影綽綽的人影來。
那兩個衣裳相似,看起來彷彿是丫鬟的少女尖叫哭嚷,似乎被嚇傻了。
然而那尚半片還掛在車頂的輕紗垂落之處,卻似乎還安坐著一人,無聲無息。
晉王的目光掃過那些驚慌的下人,一雙上挑帶著幾分凜然的鳳目,看向的卻是這人身前倒在血泊中的人影。
那是一個高大穿著粗糙衣裳的男人,背部朝天,鮮血從他的身下流淌下來,無聲無息,似乎已經斷了氣。
這是想要謀害他的那個叛逆。
可是卻死在了這樣的場面裡。
不知為何,晉王只覺得違和到了極點,忍不住去看那就算有人死在面前,四周都在尖叫,卻依舊靜謐的那道人影。
淡淡的綠樹的碧影之下,他彷彿聽到了一聲淡淡的嘆息,一隻素手微微挑起了那片輕紗,緩緩露出了裡面的人來。
青衣素雅,一串佛珠系在那雪白的皓腕之間垂落晃動,碧青與雪白交相輝映,露出令人心神動搖的美麗,然而與那象徵慈悲的佛珠不同的,是那雪白細膩的另一隻素手上,卻握著一把鑲嵌著各色寶石,刀鋒雪亮的一把彎刀。一滴滴的鮮血還在從那彎刀之上滴落,滴落在那有淡淡檀香之氣透出來的青衣上,這一刻,青衣與鮮血,佛珠與彎刀,組成了令人感到無比震撼卻又生出詭異悸動的畫面。
晉王甚至不能從那人身上離開。
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她緩緩抬起一張雪白的臉,在凜冽的天光之下淡淡一笑。
淡掃蛾眉,卻豔色奪目,朱唇勾起,未語先笑,然而那雙眼睛卻幽深得如同清幽的潭水,黑沉卻令人忍不住沉迷。
明明冷豔逼人,然而在婉轉一笑時,卻又多出幾分塵世的多情嫵媚。
豔若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