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庭給說了一下情況:“昨晚上一夜,留下的大夫便已經將病人看了不少,今天早上人已經不多了,我們過來分了分……輕微的病人還是不太多,大部分是嚴重的。你昨天開的方子我看了,知道你加了什麼藥,就按照你的方子來。”
都是學醫的,盡管是變異的炎症,以前沒見過。但只要看了方子,就知道唐青鸞是什麼意思了。
“現在所有病人已經按照病情的程度來用藥,有沒有效果觀察兩天就知道了。”唐子庭又對齊景灝道:“不過傳染還是很嚴重,早上又送進來了五六個,全都在輕微的那邊。”
齊景灝臉色嚴肅,點頭道:“我知道了。”又道:“大舅子,那這邊就交給你?有事你找湯臣商量。我一個副將前天受了傷,我領青鸞過去看看。”
唐子庭點頭:“好。”又對唐青鸞道:“小心點。”
唐青鸞答應著,跟齊景灝從這邊出來,也沒有坐車,沿著石頭路往前走。
“你的副將哪裡受傷了?”唐青鸞轉頭問他。
齊景灝很自然的拉著她的手:“腿上和肚子上各被砍了一刀,軍醫說應該給縫上,但是缺了什麼東西,裡面沒有收拾好……橫豎我也不是很清楚,軍醫在處理,你去看看。”
唐青鸞點點頭。
走了一裡地左右,就到了另一個大院子,同樣也是石頭砌成的,也是一排排的就是兵營的住宅。
這裡就和疫症病人住的地方不一樣了。疫症那邊氣氛緊張窒息,但是卻非常安靜,外面看好像沒住人一樣。
這邊卻嘈雜的很,還沒有進來,已經聽見慘叫的,哀嚎的,各種聲音都有。
傷員很多,屋子很多都是敞開門的,從敞開的門往裡看,軍醫們忙碌的身影穿梭不停,幾個穿著和軍醫們一樣長衫的兵士顯然是臨時打下手的,被軍醫們大聲的喊著跑來跑去。
“我的手!我的手!”
“孃的,老子快要疼死了!老王,你他孃的快想點辦法!”
各種叫聲此起彼伏的。
傷員也是不少,不過比得了疫症的那個院子人還是少了不少,甚至還有一些輕傷員在左邊一個大空臺子上玩,嘻嘻哈哈的。
看見齊景灝和唐青鸞進來,首先玩的那幾個人就頓時小了聲音,又是緊張又是驚訝的湊在一起低聲說著什麼。
紫蘇和丁香提著箱子跟在後面,被這麼多人盯著看,兩個丫鬟也有點緊張起來。
前面齊景灝還在和唐青鸞說情況。
“疫症那邊的治療大夫多了起來,我就把原本我們這邊的軍醫全調過來了。你們到之前,軍醫的人手不夠,這邊好些看起來不嚴重的傷員都暫時沒治療。”齊景灝說著,指著一個屋子:“那一屋子都是,斷腿斷胳膊的,好些都好幾天了沒處理。”
唐青鸞跟著進去,一個瘸著腿的傷員被兩個兵士扶著從面前走了過去。唐青鸞很自然的看了一眼傷口,傷勢很嚴重,一條腿用布包著,依然是鮮血淋漓的。
“這個要送到哪裡去?”她馬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