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郗羽盯著車鑰匙看了兩秒鐘,又和李澤文對視了兩秒鐘,馬上把車鑰匙收起來,“好的。”
雖然她覺得乘坐公交車往返自家和賓館也挺好的,但李澤文既然把車子借給她,她也不會生硬地拒絕,自己開車可以有效的節約時間。
“教授,明天我在家吃過早飯再來賓館。”
李澤文微微頷首:“好,路上小心。”
蔣園把郗羽送到電梯處,又“噔噔”一路小跑回來,見到李澤文站在白板前,凝視著上面潘越的照片。
蔣園拿出手機對著白板“咔嚓”一下,又對李澤文說:“有一點,你是故意的嗎?”
“你指的哪件事?”
蔣園對著面前花花綠綠的白板抬了抬下顎:“還用說嗎?這個白板上可沒有郗羽的照片。我看了警方的問捲了,他們的疑心是有道理的——郗羽最後見沒見潘越,是否和潘越有過一番交流,除了她本人,世界上恐怕還真沒人知道。她雖然說自己沒見潘越,但這只是她的一面之詞,沒有任何證人。以你平時在這類案件中的多疑程度,你應該懷疑任何人的。畢竟,everybodyies。”
她提出這樣的問題一點都不奇怪。蔣園是一個極有好奇心的人,她喜歡研究人性,喜歡有意思的謎題,不然她也不會在工作上做的如此出色了。
李澤文側目和她對視了一眼,隨後回答:“我認識她已經兩年。”
“是的,對你來說,這真是很長的一段時間了,當然能讓你把一個人看得清清楚楚了。我是想知道,你有沒有被矇蔽的可能?不是有句話說,愛會矇蔽人的雙眼什麼的嗎。”
“你什麼時候開始看愛情小說了?”李澤文上下掃了一眼蔣園,“不要看太多,對你提升專業能力沒好處。”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蔣園可沒放過這個話題,她盯著李澤文,表情有些嚴肅,“你比我更清楚,人的自我欺騙能力是很強的,為了緩解內心的愧疚感,每個人都會自我洗腦,淡化自己的責任。我也不認為郗羽會說謊,至少我覺得她不會存心說謊。但她告訴你的事情,未必是真正發生過的事情。”
李澤文當然明白蔣園的意思,他只道:“我有數。”
蔣園凝視他片刻,忽然道:“要不要我再做一份郗羽的背景調查?”
“不用,也不要瞞著我去做,”李澤文直接否定了這個可能,“做程茵的背景調查。”
這個回答取樂了蔣園,她若有所思一笑:“程茵?這也是一個思路。和郗羽相比,程茵身上的謎團更重一些。難怪你對她有興趣。”
李澤文不置可否,回房間換了身運動服:“去不去樓下的健身房?”
“不去……我是宅黨!能躺著就絕不坐著!”蔣園的好奇心可是不會那麼容易被打發的,“說真的,關於這件案子,你到底怎麼想的?你真覺得是潘越的死是謀殺?可至今為止,我們沒找到任何直接證據能證明這是謀殺,所有的一切都籠罩在霧中。”
李澤文說:“起碼我認為不是自殺。”
“既然不是自殺,那你覺得是誰幹的?”
“你的看法呢?”
“我的看法是,這件案子的確很有趣,但伴隨著有趣的,往往是ax的難度。我只能說,如果潘越的死真的是謀殺,那這個人的腦子一定非常非常非常好用——重要的話要說三遍。十幾年前在潘越之死這個問題上此人沒留下任何線索,十幾年後的我們想找到證據,難於登天。要知道,這可是件dcase,不論我們多努力,幾乎都不可能找到法律意義上定罪的物證,”蔣園一攤手,做出個“你看著辦”的表情,“至今為止,連個嫌疑人都沒有。”
“嫌疑人當然有,非常明顯。”
蔣園吃了一驚,然而此時李澤文已經走向房門,她連忙跟上。
“……啊?怎麼回事?是誰?”
李澤文拉開房門,等著蔣園一臉震驚地走出來後順手帶上了門。
“回去多看幾遍案卷,許多細節都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