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迷的日子裡,姜承禦對她是仁至義盡了。
對孩子,也是盡到了父親的責任。且,跟著姜承禦,對寶寶顯然是最好的。
她也不能狠心,剝奪姜承禦對孩子的愛。
顧淺妝的態度松動是很明顯的,崔醫生也為好友感到高興。
崔醫生一高興,就多說了一些。
比如,姜寶寶從小就知道有她這個媽媽——姜承禦經常帶他到醫院裡來,在顧淺妝的病床前,讓他跟媽媽聊聊天。
姜寶寶作為姜承禦的獨子,嚴女士的大孫子,從小那是受盡寵愛的,卻一點兒沒有長歪。
崔醫生也很喜歡他。
這麼個討喜的小寶寶,總是脆生生地喊著病床上無知無覺的媽媽,希望她能早日清醒,那場景,又挺讓人心酸的。
所以,崔醫生對顧淺妝,可以說是極為上心。
“謝謝。”顧淺妝由衷地道。
崔醫生替好友刷了一波好感,就不耽誤顧淺妝收拾行李了。
其實,要收拾的東西也不多,就是她這段時間的洗漱與個人用品罷了。
出院前,主治醫生也來了一趟,讓她過半個月再來複查一下。
顧淺妝都應了。
姜承禦知道她今天出院,已經安排人去她家收拾打掃了——他親自接顧淺妝回去。
顧淺妝當初離開燕京,其實沒打算再回來的。
投資的專案處理地都差不多了,甚至連房産都準備賣掉。
只不過,那時候房價一個勁兒上漲,算是穩賺不賠的投資了,她猶豫了又猶豫,沒捨得脫手。
如今,倒是不缺地方住。
姜承禦倒是希望她能直接去他那裡住,但他也知道,這事兒急不來。
顧淺妝的房子,這五年來,姜承禦都是定期叫人打掃的。
被褥那些都買了新的,這兩日天氣不錯,還曬了曬。
他們到的時候,打掃的人已經離開了,冰箱裡也塞滿了新鮮的肉蛋蔬菜——顧淺妝一個人生活很久了,自然是會做飯的。
到地方了,顧淺妝出於客氣,多嘴問了一句:“要不要上去坐坐?”
姜承禦這個時候若是拒絕,那就真的沒救了。
他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盡管顧淺妝的這個要求,在一般人看來,有著不一樣的意味。
但姜承禦堅信,顧淺妝真的只是請他坐坐。
不,可能她連請他坐坐的心思都沒有,只是客套而已。
家裡被收拾地很幹淨,窗戶也被開啟通風,一點兒也不像久未住人的樣子。
顧淺妝把拎著的包放在門邊,目光逡巡一週,誠懇地道:“你費心了,謝謝你。”
姜承禦微微一笑,擺了擺手。
顧淺妝便請他進來,自己去廚房泡茶了。
沒找著茶葉,也沒有找著速溶咖啡,只能出去,歉意地道:“很抱歉,很久沒回來,家裡什麼都沒有。”
她又開啟冰箱看了看,也是什麼飲料都沒有。
“白開水就行了。”姜承禦微笑道。
顧淺妝去倒了一杯水過來,放到姜承禦面前。
姜承禦端起來,喝了一口就放下來。
兩人安靜地坐了一會兒,顧淺妝起身,開啟冰箱仔細看了看,轉頭問姜承禦:“就在這兒吃頓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