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妝說的,其實是最沒有難度的一種活法。
趙舒蘭有碩士文憑,英文流利,工作時也頗得上司的賞識。
可她生下孩子,就彷彿認命了一樣。
沒有為母則強,沒有學孟母三遷,沒有僱保姆,沒有工作,也沒有做小生意。
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優雅,怨氣滿腹,住的地方八卦滿天飛,不耐煩帶孩子就花錢叫舅媽幫忙。
舅媽家重男輕女,她沒念多少書,嘴上沒門,什麼都敢說,跟那些老女人聊天,把自己的底抖得幹幹淨淨。
童年裡的那些羞辱謾罵,本來可以避免的,可是他們的媽媽沒有保護好他們。
顧剪秋深吸一口氣,站直身體,靜靜地看了顧淺妝一眼,默默地回房收拾東西去了。
她已經長大了,能保護自己了。
顧淺妝唇角微勾,邁步下樓。
如果她是趙舒蘭,孩子已經生了,當然要好好培養。
生在泥淖,長在逆境,這是絕佳的溫床——長於掩飾的心機,不擇手段的性情,不動聲色的抗壓性。
生在溫室,長在蜜罐,毫無宅鬥經驗,不知人心險惡,行事只憑本心的顧家千金,怕是沒有一戰之力。
屬於自己的東西,當然要搶回來!
趙舒蘭用錯了方法,養廢了本就是棋子的孩子。囿於情愛,錯招頻出。
她的格局決定了她的結局。
聞雅意耐心地等著,顧淺妝走下樓梯,他站起來,有點兒緊張地捏了捏手指。
顧淺妝將兩個木盒都遞給他:“拿回去吧,多出來的是給姜總的。”
這麼說著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顧剪秋是個好奇心很旺盛的人,看到什麼,都會問一句。
可她抱著兩個盒子,這麼明顯,顧剪秋居然都沒有問一聲,反而糾結於被爸爸厭惡,並分家出去的事兒。
看來,顧剪秋是真的大受打擊。
原書中,趙舒蘭他們對顧則炎下手,怕也是忍了太久,不想再繼續忍下去了。
“我代boss謝謝顧小姐。”聞雅意連忙道,心中忍不住嫉妒起姜承禦來了。
boss居然這麼受寵!
似乎,有哪裡不對?
“身體虛弱的話,先不要服藥。”顧淺妝叮囑道,“還有,這人參年份高,確實是好東西。入藥的話,還是謹慎些,虛不受補就不好了。”
“是。”聞雅意連連點頭。
“這些你先拿回去用著,若是不夠,再跟我說。”顧淺妝淡淡道,“這洗髓丹,也不可多吃。”
“是。”聞雅意又點頭。
“你去忙吧。”顧淺妝擺了擺手。
聞雅意抱著木盒,如同稀世珍寶,出了顧家,直奔公司。
姜承禦看到他,有些納悶:“怎麼了?沒有拿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