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則炎的經驗之談，顧淺妝當然是虛心受教。
雖然，她自個兒也是個老司機，在情場上也是所向披靡。
但是，顧則炎比她強的地方在於——他結婚了。
而且，他與真愛的那段婚姻，是相互信任，相互扶持，幸福又甜蜜。
他與趙舒蘭的婚姻，對比前一段顯得敷衍許多。
即便如此，顧家子嗣興旺，後院安穩，比其他的某些豪門強得多了。
顧則炎也算是功成名就了，但他一直堅守著自己的原則與定位。
裴輕言在的時候，顧則炎對自己的地位是溫柔體貼的丈夫，慈祥開明的父親，有能力有擔當的一家之主。
續娶了趙舒蘭，他心裡那點兒愛的火花隨著裴輕言的去世而熄滅了，對自己的定位就有了些微的改變。
對趙舒蘭，他是讓人挑不出錯的丈夫。
挑不出錯，也就是該給的錢，該給的面子，都給。別的，就沒有了。
偏偏趙舒蘭對他還存了一絲幻想，遲遲不能死心，因此頗為自苦。
對子女，顧則炎仍是慈祥開明。
孩子大了，興趣所在，報考學校，選擇專業，他都尊重孩子們的選擇，從不橫加幹涉。
不同的是，多了偏心的毛病。
五指有短長，人心有偏倚，這很正常。況且，顧淺妝是他心愛的女人所生，偏著她，天經地義。
這點小毛病，顧則炎完全沒想過要改。
對顧淺妝的事，顧則炎的記憶力格外好。印象中，這是她第一次交男朋友。
先前，閨女叛逆，他總擔心她就這樣蹉跎了——夜場那就是玩兒，沒正經地，認真地談過戀愛，還叫青春嗎？
姜總裁打的什麼主意，顧則炎管不著，也管不了。但是，對自己閨女，該叮囑的，還是要叮囑的。
顧淺妝這才頭一次跟姜總裁約會，還沒有生出情深似海的感覺來。不過，她對每段感情都是認真的，從不一腳踏兩船。
趙舒蘭的臉色青裡泛白，顧淺妝覺得，再聊兩句姜總裁，她就要不好了。
“爸爸，跟四海國際的合作怎麼樣了？”顧淺妝好心地轉了話題。
“還不錯，很順利。”顧則炎點點頭，撇開合作的細節不談，重點表揚了合作物件，“四海國際的負責人楚總，年輕有為，細致周全，與他合作，很是舒心。”
“那就好。”顧淺妝輕輕頷首。
“想來公司嗎？”顧則炎笑眯眯地問。
“不了，”顧淺妝搖了搖手指，“咱家那茶館，我打算重新裝修，好好經營著。”
“茶館本就給了你，你自己決定就好。”顧則炎看著她，“我聽李經理說，你想裁掉他們？”
“爸爸覺得，我不該這麼做嗎？”顧淺妝挑了挑眉。
“茶館生意蕭條，半死不活，直接證明瞭，李經理毫無能力。”顧則炎淡淡道，“你既然有心整飭，辭退能力不足的員工，是應該的。”
“嗯。”顧淺妝笑了笑，“不僅是李經理，幾位服務員也存在很大的問題。泡茶手藝如何且不說，服務態度就不過關。”
別家茶樓不叫服務員，叫茶師。統一制服要麼是旗袍立領，要麼是簡化漢服。
懂茶的品茶，不懂茶的附庸風雅，心情也好一些。
反觀自家茶館，制服老土就算了，也算是別具一格了。但是，從內到外充斥著一股快餐外賣的氣質，就很不像樣了。
茶館什麼樣，顧則炎也知道。
對他而言，這定情之地就如同雞肋，拆了捨不得，不拆也沒什麼心情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