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林崇輝沉聲打斷,臉色有些不自然,“天天拿這些事來唸叨,你說你是不是閑的?嘉恆還娶不到人不成?”
關於林崇輝和鄭丹荷的愛情故事,就連溫舒韻都聽了好些遍。
一個富商的兒子,在街角看到一位家道中落人家的小姐,然後求娶,沒有思考,那位小姐也就嫁了,人家以前還留過洋呢,看著渾身銅臭味的丈夫,現在不是過得挺好嗎?
後面還擦出愛情的火花呢。
“這不是娶不娶得到的問題,好姑娘都要被搶走了。”鄭丹荷坐著嘀咕,到底活了好幾十年,她思想還是有點封建。
再則,能不著急嗎?她半隻腳都要踏入棺材了。
林嘉恆附和著,“我盡力,奶奶,這種事也急不得對吧?”
“奶奶也沒催你。”鄭丹荷又有點心虛了,她也知道不能為結婚而結婚,現在離婚率越來越高了,也不能葬送孫子一輩子的幸福。
但也比較憂心,就是一種比較複雜的心理,也很無奈啊。
“我知道,奶奶是為了我好,我明白。”他點頭著,倒是讓對方臉上的焦慮緩了不少。
聊了一會天,林嘉恆起身走到後院。
月亮懸掛天邊,遠處群星閃耀,靜謐中帶著蟲鳴聲。
他望向遠方,像是在看遠處的天空,可又不想,腦海放空,思緒很亂很亂。
轉眼間都快三十了。
耳邊突然就傳來卿一曾經對他說的話,她對他有感覺,問問能不能交往,試著發展一下,婚姻和一個喜歡的人在一起,似乎不會太糟糕。
現在想想,其實很有道理,到了他們這個年紀,早就過了為愛情奮不顧身的年紀,更多的是考慮利益和獲得,現實佔了更多的比重,而他當下不需要考慮這些,對她說的話才比較接受不來。
其實她說的很對,有感覺,試著發展培養,總比相親或者為結婚而結婚好得多。
不過,最近好像都沒有見到她了。
溫舒韻走出來便看到他筆挺的背影,單手插兜,一動不動站著,像是陷入了沉思。
“一個人在這做什麼?”她走過去,輕聲詢問。
“突然覺得有點悶,出來透透氣。”他收回思緒,沖她笑了笑。
“悶?”她挑眉,有點點頭,“不過這裡的空氣的確很新鮮。”
微風徐徐,風景甚好。
“恩。”
林嘉恆本身話就不多,兩人又陷入了沉默,倒是她先開口,“後天,她的訂婚宴你會去嗎?”
“誰?”他本能反問。
溫舒韻心底瞭然了,嘆氣道,“卿一啊。”
看來訂婚都不告訴他,這可是死心的節奏,也是了,像那麼要強的人,努力幾個月無果,是該灰心了,也不存奢望。
她不知道,林嘉恆最後的一番羞辱和斬釘截鐵的語氣,斷絕了卿一的念想。
林嘉恆臉色一下僵了,心悶,很悶,帶著一股突如其來的刺疼,倏然襲滿全身,又極快消失,卻讓他很不舒坦,好一會,開慢慢開口,“什麼時候的事?”
他怎麼不知道?
“半個月前就知道了吧,是聯姻,好像和宋家二公子。”她想了一下,接話著。
“哦。”他輕輕吐出一個字,她卻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還是決定開口,“我知道她喜歡你,還特意找我瞭解你的喜好,不過嘉恆哥,我知道的也不錯。”
“還給嘟嘟送了好些玩具,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你們之前發生什麼我也不是很瞭解,但她做到這樣,心意的確是有的,這次訂婚她也沒告訴你,估計也就徹底告別了吧,如果你也不喜歡她,那也沒關系的,這樣也挺好。”
“她說,會回到她原來的軌跡,事業上拼搏,也會嘗試去接受她的未婚夫,努力過好自己的生活。”
卿一這麼做倒不是絕情,喜歡過的人,徹底放手也是一種灑脫,正如她所說,回到她原本就應該過的生活,不存奢望,也不讓自己有這方面的念想。
對她來說,是最好的方式。
林嘉恆沉默,沒接話。
黑暗中,溫舒韻也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韻韻,嘟嘟找你呢。”沈映藍的聲音從屋內傳來,溫舒韻應了一聲,又對他道,“嘉恆哥,我先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