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曉心底也急,看了看王香花,“媽,要不先把醫藥費結了吧,您那不是還有易璟一年的學費嗎?要不先拿出來?我這邊發工資了補上。”
眼下也是沒辦法了,這錢總不能不交吧?
“不行!”王香花陰著臉,“這才住幾天院?既然要幾萬塊!還要用進口的藥,那麼錢就自己去還,給她了我孫子拿什麼上學?我不給!”
話語是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阿勇,不給錢妮妮怎麼辦?”楊春曉急得眼眶紅了,求助看向馮勇,又保證道,“我今後多打幾份工,一定會把易璟的學費補上,這次先拿出來交醫藥費吧?”
“奶奶,我也會出去賺錢的,一定會還給您的,再說,表姐不是也受到傷害嗎?他們一定會賠錢的。”馮妮害怕得都哭了起來。
這要是交不上錢,麻煩可就大了。
馮勇看了看馮妮,又想到馮易璟,沉著臉,呵斥著,“用這麼貴的藥,簡直是不像話,這麼多錢,誰有啊?給她用了,易璟明年這麼辦?讀不起了難道要回家種地嗎?”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如果是因為沒錢交學費而退學,那多丟人?
馮妮再一次認識到他們的偏心,一邊哭著,心底的怨恨達到了頂峰,恨不得遠遠逃離這個家,這個惡心的地方,但此時,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求著楊春曉,“媽,你幫幫我,你幫幫我啊。”
楊春曉也跟著哭,但面對王香花和馮勇,一股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也沒有那個勇氣。
她無助坐在床上,楊春曉的懦弱她不是第一次知道,卻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恨,恨她是自己的母親,恨她把自己生出來,恨自己無能無力…
馮琳恢複得差不多了,自己去辦理了出院手續,回來收拾東西,看向幾人,“那個房我不打算住了,這一次我租了一室一廳,住不下你們了。”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第一反應肯定想要溫文傑要報複她,加之裡面可是見血,她有些迷信,那套房子足夠大,租出去每個月上萬的租金,她再去住一個小一點的地方,加上溫舒韻給她的錢,請個保姆,可以生活得很滋潤了。
這麼大一家子,要是全住一起,租金肯定很多,她沒那麼傻。
“什麼?”王香花又跳了起來,破口大罵,“馮琳,你可別忘了本,誰生你養你到這麼大?你要是不管我們,我們要餓死在街頭嗎?”
“小妹啊,你這是做什麼?”馮勇也慌了,勸阻著,“你這樣就很不對了,一室一廳多小,要不你出去住,那個房子就留給我們吧?”
到時候,他做什麼不好?
“住是不能住了,這樣,把它賣了,再買一套,我看能賣不少錢了。”王香花直接出口,看向她,“反正你也不住了,讓阿勇去賣了。”
“不能賣!”馮琳聲音強硬了起來,王香花可不是會被她嚇到的人,叉腰道,“什麼不能賣?我說能賣就能賣!以後易璟自然要留在這裡,有了房子能娶城市的媳婦。”
她都想好了。
馮勇聽她這麼一說,眼底也亮了亮,馮易璟長得自然不錯,又有了房子,很容易就能娶到不錯的老婆,到時候,他可就是正正經經的a市人,讓家鄉那些鄉巴佬好好看看!
馮琳急了,王香花這個性子,可不是容易改變主意,她看中的,就一定要拿走,而且她認為,女兒就是為兒子做奉獻,沒有反抗的餘地,從小灌輸的思想也讓她覺得這樣沒錯,但這一次可是涉及到生死存亡問題,自私是人的天性。
她為難看向王香花,“媽,這個房子是小韻的,房産證上也是她的名字,我們不能私自賣的。”
但出租是可能的,她不打算說,要不然這租金以後就可能不是她的了。
王香花哪懂這些東西,一聽她這樣說,語氣命令,“那就叫她把房産證拿出來,這一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她一點動靜都沒有,事情拖了這麼久都沒解決,還好意思說話?”
不是說嫁到喬家嗎?
發生這麼大事情,一點用都沒有!
她說這話的時候,全然已經忘了當時的場景,她可是看著混混拉著溫舒韻,都選擇視而不見,甚至還有些慶幸,混混有了發洩的目標,自然就會放過他們,說明他們暫時安全。
“小韻不是才發生這件事嗎?我也不敢去麻煩她。”馮琳也是有點害怕,現在她完全處於被動,溫舒韻一個不高興,她日子肯定也不好過。
“姑姑可以讓表姐把房子過戶給你,到時候你就可以自由轉賣了。”馮妮擦了擦眼淚,趁機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