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超過我,甚至超過其他的教授,我希望能有那一天的到來。”
特蕾斯教授面容慈祥,看著蘇素素,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女兒一般。
美術是沒有國界和人種之分的,任何藝術都是如此,可以跨越一切的界限,這是最為基本的共同交流,不受其他因素所影響。
蘇素素的天份和努力,還有那意氣風發的少女姿態,就讓特蕾斯教授彷彿看到了年輕的自己。
“我……”
蘇素素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
“但是……”特蕾斯教授停頓了幾秒,話鋒一轉:“你在作為美術家的身份前,首先你還是個正常的女孩。一個正常的女孩,有著她喜歡的校園生活,在熱鬧的商場消費,享受著與朋友的下午茶,在各地優雅的旅行,出入高檔的頂尖晚會,以及……一個讓你為之著迷的戀人。”
“我年輕時也是像你這樣,或者比現在的你還要小上幾歲。那是在西海岸的小城鎮裡,我崇拜且喜歡著鄰居家的大男孩,風吹著麥浪,我站在遠處,眼裡只有著對方。”
特蕾斯教授的表情有些懷念,充斥著一種莫名的懷念。
“之後在一起了麼?”
蘇素素忍不住插口問道。
沒想到老教授還有這樣的八卦,不過對方居然能不避諱的說出來,那隻能說明對方是真的很重視自己這個學生。
“蘇,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你作為一個藝術家,你要明白終點的位置在哪個地方,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怎麼想的……”
特蕾斯教授看著面前的華國少女,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
……
當蘇素素從教授的辦公室出來,已經是二十分鐘後了,她看著外面的明亮的陽光,剛才與教授談了很多事情,心中壓抑的情緒略微舒展了開來。
老教授就像是一個最好的人生導師,她不會刻意給出結論和答案,只會在一旁默默地傾聽,讓蘇素素自己去思考問題的本質。
蘇素素走出教學大樓,離開了室內的暖氣,外面的冷風讓她微微縮了縮脖子。
現在已經是紐約的初冬了,11月的陽光已經不再熾熱,而是有些高遠的溫度了,天氣每天都在下降,很多女生都開始穿上了外套,將白皙的肌膚包裹在衣物下面。
蘇素素穿著一件皮夾克,厚厚的連體褲襪上套著短裙,看上去並不算厚實,她的身體不酸冷,只是心中莫名有些寒冷。
這幾天一直在忙著作品的設計,除了回家吃飯睡覺和上課外,她餘下的時間都呆在美術室,連外界的事物都很少接觸。
“我總覺得有些莫名的不安。”
蘇素素從包裡拿出綠色的貝雷帽,她雪白的面容有些憂愁,她低聲的自言自語著。
自從巴黎回來後,她就很少與戀人聯系,雖然有時候會打電話,但總感覺兩人之間隔了一層隔閡,象是無法跨越的溝壑,讓人躊躇不前。
不論是花姐遞過來的綠帽,還是戀人揹著自己偷偷與林幽蘿聯系,都是在喉嚨中難以嚥下去的刺。
卡在裡面那麼的疼痛。
“還是找個機會與白曉笙和好吧,就這樣冷戰只會讓矛盾加大。”
蘇素素是這麼想的,還是選擇原諒了那些刺。
她掏出手機找人訂了下午的機票,估摸著今天晚上就能到洛杉磯見到白曉笙。
收起手機看著腳下的樓梯,女孩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暫時不準備告訴戀人,要給對方一個驚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