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重錦看向二人的雙眼，從春花和秋香的眼中，她看不到任何殘虐之類的神色。兩個人的眼神竟還是清澈的，似乎在說著什麼天經地義的常理，而體會不出任何的不對勁之處。
蘇重錦突然就明白了，這並不是春花和秋香兩人太過殘忍，甚至就連她背後的那個逍遙公子也是一樣，他們能做出或者默許這種為了一壇花就要殺人的事情，是因為他們的世界中，這樣的事最正常不過的。
想到這裡，蘇重錦忍不住回頭去看向她剛剛救下來的那個花奴。對方見到她望過來，目光中流露出感激的神情，但看向逍遙公子的時候，只有恐懼卻沒有她預想中該有的憤恨。
她的目光在一瞬間茫然了。
“為什麼……”她無意識的喃喃出聲。
春花和秋香二人還以為蘇重錦是在詢問她們，於是回答道：“當然是因為弱者死了總比強者死掉更適合生存啊。”她們眨巴著眼睛說。
生存？對了，是生存。
蘇重錦聽到她們的回答，想起了當初自己心情失落，被殷瀚銘帶到蒼饒峰的祖陵禁地時，對方曾經跟她描述過的魔界景象——
“重錦，你知道魔界嗎？”
“在魔界，天上是沒有太陽跟星星的，只有一輪血紅色的月亮。每個在魔界出生的人，最熟悉的顏色就是黑色跟紅色——前者是黑暗，後者是鮮血。”
“壓抑的環境讓所有人都變得瘋狂，不管是人還是野獸。魔界的每一個人都是戰士，連孩童也不例外。因為如果你不戰鬥，轉眼間就會被同類或者野獸殺死吃掉……”
“所以在魔界，你看不到未來和任何的希望。每一天人們要做的事情，只是想辦法活下去。這種情況下，他們擁有強大的戰力，卻沒有發展的智商。”
“魔界也不是一無是處，很多特殊的動植物，對於仙界的人都很有用。所以仙界很多宗門或者散修，都會前去魔界‘狩獵’……他們狩獵的不只是天材地寶，還有魔界人的性命……”
“魔界是他們的屠宰場。”
對方淡淡的話語已經勾勒出一副和修真界截然不同的冰冷世界，似乎永遠充滿壓抑絕望的世界。可是在當時，她還是更多的只是當成了一個故事，就像她只是原著時根本體會不到真正“蘇重錦”的絕望一樣。
可是現在，親眼見到這一切，蘇重錦終於明白，殷瀚銘當時所描述的，究竟是一個怎麼樣殘酷的地方。
她當時是如何回答對方的？
蘇重錦陷入了回想，她當時似乎是詢問了對方要報複仙界嗎，而殷瀚銘卻給了她一個截然不同的答案：
“我，我要改變魔界。”
“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想要不成為獵物就只能想辦法讓自己成為獵人！”
“想要徹底讓魔界崛起，只能靠改變整個魔界才行。”
“為此我不惜付出任何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