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毛筆突然被捏斷,一截木杆崩飛了出去。
奚殊然還正坐在椅子上無聊的等待,見到如此狀況頓時嚇了一跳。
“怎麼了?”他看向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的殷瀚銘,不解地詢問道,“你不是在給那位蘇師妹寫回信嗎,想不出來寫什麼了?”
殷瀚銘無視了奚殊然的調侃:“我見到她了。”
“誰?”
“蘇重錦。”念出這個名字,殷瀚銘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一分,“就在剛剛。”
“你太過想念她都能出現幻覺了?”
話剛說完,奚殊然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下一秒那張結實的木椅就變成了粉末。
“我發現了一個遺落的神念,而那個神念正好在蘇重錦的身邊。”
“神念?”奚殊然挑起眉,“那樣的東西,産生了你怎麼可能沒發現?”
“蒼蛟。”
殷瀚銘說了這一個名字便不願多言,但瞭解他和蒼蛟之間關系的奚殊然還是瞬間明白。
“他幹的?那倒也不奇怪,只是怎麼會這麼湊巧和蘇重錦撞上……話說,究竟是什麼樣的神念?”竟然會讓殷瀚銘反應這麼大。
“還不清楚,看到她的臉讓我太驚訝了,只是馬上把神念打散還沒有來得及完全消化裡面的記憶……”
“等等,你把神念打散了?”奚殊然突然瞪大眼睛,“在蘇重錦面前?”
“我只能這麼做,”殷瀚銘說,“那段神念裡包含我的‘過去’……繼續留在她身邊太危險了。”
在魔界之中,誰都知道最大的一個禁忌,就是不能提及魔尊大人的“過去”。
那是一個秘密,也是一個本人不願意開啟的封印。
所以哪怕此時奚殊然心中好奇的不得了,但他還是忍住了想要詢問出口的慾望,改口道:“可是突然消失會讓她心裡多想吧,您之後打算怎麼辦?”
“我要回去一趟。”殷瀚銘手指敲著桌面,低下頭看著仍舊沒寫完的那封回信若有所思,“還有,蒼蛟現在在哪裡,你找出來然後通知我。”
“您要回去?!”奚殊然倒吸一口涼氣,“別開玩笑了,您現在明面上的身份可是十方宗的掌門首徒!如果您在陣營中失蹤了,聞玉春那些人可不會毫無察覺!”
“我本人不會走,”殷瀚銘沉聲道,“蒼蛟倒的確給了我一個好思路——我本人不能輕易從這裡離開,但如果分割出一道神唸的話……”
雖然這種神念能做的事情不太多,但只是與人見個面說個話,卻是綽綽有餘。
“雖然這種辦法可行,但您要怎麼把神念送回去?”奚殊然問,“還是說,您要把神念寄付在回信上,讓我給送回去?”
“我自有辦法。”殷瀚銘只回答了這麼一句,便不再多言。
他當初雖然解除了蘇重錦與他的主奴契約,但對方修為太低並不放心她的安全,所以還是偷偷在她的體內留了一道神識……如今或許正好能利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