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蒼蛟，但對方卻已經將腦袋縮了回去。
“果然是你的幼崽，”殷瀚銘冷笑著踏進來，“還跟我否認，現在卻沒有話說了吧！”
“能讓我單獨跟她談談嗎？”蒼蛟幹脆地說。
殷瀚銘皺起眉，看向蘇重錦。而蘇重錦則沖著他輕輕點點頭，於是他嘆了口氣：“好吧，我先出去，你們自己談清楚。”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殷瀚銘的身影消失，蘇重錦還有些躊躇，蒼蛟已經率先開口：“不用擔心他，既然他說了會讓我們單獨談談，就不會進來偷聽的。”
“我沒有擔憂這個。”蘇重錦盯著蒼蛟，語氣遲疑，“所以，你果然是蒼蛟？”
“除了是‘我’，‘我’還能是誰？”蒼蛟反問。
聽到這熟悉的說話方式跟語氣，蘇重錦終於確信了：“你當初不是已經逃出十方宗了，居然還留在這裡嗎？”
“我當然已經離開了，這裡停留的又不是‘我’。”
“什麼意思？”蘇重錦感覺十分糊塗，“你承認是‘你’……但你又說你不是‘你’？”
“出現在這裡的，只是一個腦海中的念頭。”蒼蛟慢悠悠地說，“並不是我本人，但也不是虛假的。只不過因為是‘我自己’的念頭，所以才能和我的神識相連，並且和你對話。”
“也就是說，”蘇重錦皺著眉試圖總結，“這裡存在的，是你的神念，而你的本體，則在別的地方？”
“差不多，你的理解力不錯。”
“那麼，‘那個人’又是誰？”蘇重錦問道。
“既然我是‘我’的念頭，那麼‘他’自然也是他的念頭。”蒼蛟嗤笑一聲，“這還用問嗎？”
所以對方果然是殷瀚銘？
蘇重錦驚訝：“可是他沒有像你一樣認出我……”
“當然，因為他根本還不知道在這裡有自己這麼一個神唸的存在。”蒼蛟說，“我把‘他’藏起來了。”
蘇重錦目瞪口呆：“這一切都是你幹的？為什麼？”
面對她的問題，蒼蛟沒有正面回答。他飛到洞府中的那個床榻上，把自己長長的身軀盤起來然後看向蘇重錦：“小丫頭，你對你的人生，有過後悔嗎？”
“……什麼意思？”
“比方說，後悔做了某些事，很想重來；或者突發奇想，覺得如果自己不是現在的身份而是另一個人，又會變成什麼模樣……這種事情，你想過嗎？”
後悔嗎……
蘇重錦心中有些複雜難明，這種事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在剛剛穿越到這個世界的一段日子內，她幾乎天天在想“如果自己沒有穿越的話會怎麼樣”這種事情。
可是……
“這跟眼前的情況，有什麼關系？”她皺著眉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