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這也是對朱佳好。現在那小丫頭片子一心想找個帥哥,左看金工不順眼,右看金工還是不順眼。老居你弄這麼一招,她肯定會恨我們的。但我們這也是對她好,將來她過上好日子會感激你我的。只是……”
朱生平:“只是什麼?”
哈濱猶豫:“只是金工肯讓你那老哥住他家裡去嗎,道理上說不過去啊。而且,這兩人的生活習慣,三觀都不相同,相處在一起未免尷尬。換我,肯定是不願意的。”
“那是你,你不是金歸田。”朱生平:“這男人追求姑娘除了要獲取對方的歡心之外,關鍵是要搞定她的身邊人,比如父母、親戚、同學、朋友,宣誓主權,造成聲勢,既成事實。這樣,即便她心有不甘,也得考慮影響。”
“老居,你這人好賊。想當年你追求我的時候,我說你怎麼對我的閨密那麼熱情,原來是揣著這樣的心思。我那些女同學們吃了你的喝了你的,盡替你說好話,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拒絕你的求婚。老居,你的良心大大地壞了。只是……”
老朱一揮手:“太太,別隻是了。金工對佳佳一片真心,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怎麼能夠錯過。這人只是質樸,並不笨。能夠混到年薪幾百萬,大房子住著的人,誰是傻子?要不我們賭一把,我現在就打電話給金工。”
哈濱:“算了,這個電話還是我打吧。”
朱佳天天擠在自己家裡,哈濱是真的煩透了,只想早點把這丫頭片子給禮送出門。這事還是自己幹塌實,讓老朱去辦,不放心。
拿出電話,她突然想起一事,正色地對朱生平道:“老居,你哥來我市的機票挺貴的,不能由你掏,得讓金歸田出。朱佳的爸爸窮得要死。你這人我最瞭解,最喜歡裝大頭蒜,覺得自己就好象是個大老闆,其實什麼都不是。”
朱生平沒有辦法:“你這人怎麼這麼小氣,我就算想出機票錢,金工也不肯啊,他能錯過這種討好準老丈人的機會嗎?電話通了,老居你別說話……喂喂,是歸田嗎?”
那邊傳來金歸田的聲音,顯得意外:“啊,是哈阿姨,是是是,我是小金,請問您有什麼事?”
一個四十歲的老男人自稱小金,這簡直令人哭笑不得,哈濱硬生生忍住:“小金啊,事情是這樣,你未來岳父身體出了點狀況,我和你叔叔老居商量了一下,準備接他來我們這裡治療,你接待一下。”
“我未來岳父,誰呀?”金工好迷惑。
哈濱:“還能是誰,佳佳的爹啊!”
“啊,是佳佳爸爸,是是是,我來接待。”金工不好意思地說:“我剛熬了一個通宵,總算將把專案的構架搭起來了,人已經迷糊了,不好意思啊。”
“年輕人要注意身體,鈔票固然要賺,但也不能虧欠了身體。現在不注意保養,將來可是要還債的。”哈濱嘮叨了半天,才說:“不是負責接待,是要把老人家接到你家裡去住,直到身體痊癒,你要負責他的一日三餐和日常保健,能不能做到?”
痊癒,塵肺病能痊癒嗎?老金,這個盤你得接一輩子。
“住我家裡?”金工遲疑。
“怎麼,不願意?”哈濱著急啊,一急就忍不住罵起來:“那可是你的老岳父,現在人家要來我們這裡治病,女婿半個兒,你想幹什麼,讓他去擠小旅館,還是來我們家擠沙發。佳佳那麼大塊頭,她一個人躺沙發上,被子都蓋不住腳丫子。你這什麼話,你這是不孝啊!”
聽到哈濱一通呵斥,金工經受不住,急忙分辯:“不不不,阿姨,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工作挺忙的,每天上班要上到晚上十點才回家。到家後,洗完澡就得睡覺。老人家住我這裡,誰負責他的一日三餐,沒有照應,出了狀況可怎麼好?阿姨,能不能讓他住大酒店啊,我訂個五星級酒店讓他長期居住,反正一個月也就幾萬塊錢。”
反正一個月也就幾萬塊?壕無人性!
哈濱被震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