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外面風塵僕僕的趕來一行人,剛到此地,便讓小二上酒上菜,其中一人則恭敬的開口道,“公子,咱們今晚不如再次歇息一晚,因為今夜便是苗疆一年一度的盂蘭節燈會,聽說很是熱鬧。”
那名被稱作公子的男人,只是低聲說一句,“好。”而後,便沒了下文。
可是蘇雲傾再聽見這個聲音時,渾身僵硬,夾菜的手瞬間僵住,惹得金兆萊頻頻發問,“公子,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難看?是不是昨晚上吹風傷風了?”
蘇雲傾狀似沒事的笑笑,開口道,“沒事,可能是昨夜睡得不怎麼好,所以有些頭暈。”其實,她自己都知道她此刻的擔心是多餘的,盡管現在自己與他身在同一家酒樓,可是自己現在已經易容成男人,一般人不會看出什麼,只要自己不露出絲毫馬腳。
“那你現上去歇息,待好一點再去店鋪裡視察也不遲。”金兆萊見蘇雲傾似乎真的不舒服,便開口勸道。
蘇雲傾點頭,然後便放下筷子,起身往樓梯口走去,可是卻走了沒幾步,便被身後的那個熟悉的聲音叫住,“兄臺,可否留步。”
蘇雲傾頓時站住,渾身緊張,手指緊緊握起,不動聲色,然後,後面那人慢慢欺近,走到蘇雲傾面前,然後在看見蘇雲傾面容之後,隱有失望之色溢於言表,而後歉然笑笑,“兄臺與在下的以為好友長得非常相似,所以在下剛剛不小心認錯人,還望海涵。”
蘇雲傾愣愣的盯著面前想念了三年的人,看著他如今風姿卓越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一時竟然恍如隔世,而後,開口道,“無妨。”
北辰擎宇頓時再次愕然的盯著蘇雲傾,而後笑笑,“兄臺不僅身形像,聲音更是神似,如若不是因為長相相差太遠,在下都以為眼前的定是在下那位摯友。”
蘇雲傾避開北辰擎宇省視的目光,垂下眼瞼,淡淡道,“既然如此,還請讓開。”語氣多少帶了絲冷淡的味道與莫名的敵意。
身後九天成員的眾人都看著蘇雲傾此刻的表現,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們尊主什麼時候對人那麼冷淡了,平常對人雖然稍微也不是那麼熱情,可是也不像今天一樣,跟見了仇人一樣。眾人面面相覷,皆一臉茫然的模樣,只有鐘堯與瞳擔心的看著蘇雲傾,就怕蘇雲傾露出什麼馬腳,到時候前功盡棄。
北辰擎宇看見蘇雲傾此刻滿臉不耐,知道自己擾人在先,於是便退到一旁,默默盯著蘇雲傾的背影,而蘇雲傾則一步一步的踏上臺階,手心全是冷汗,不曾停頓半晌。回到屋子,蘇雲傾整個人放鬆下來,癱軟成一團。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他,也沒想到他會叫住自己,不禁慶幸,還好自己一直以來都易容,否則今日恐怕沒那麼難以脫身。只是他為什麼會來這裡,這苗疆之地,那麼偏遠,他堂堂一個禹國皇帝,竟然親自跑了過來,如果不出所料,今日內,必有大事發生。
現在,她若是明智一點,應該馬上就動身迴天璇城,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覺得他會有危險,所以想要留下來,想了半晌,最終還是決定,走一步看一步,只要自己不以真面目示人,想必應該不會被發現。她原以為,再見到他,一定會恨之入骨,可是,也僅僅只是有刻骨的思念和難以言說的想念而已。
不一會,有人敲門,蘇雲傾警惕的輕聲問,“誰?”
門外,鐘堯的聲音響起,“公子,是我。”
蘇雲傾這才放心的將門開啟,讓鐘堯與瞳進來。關上門後,鐘堯跟瞳都一臉擔憂的看著蘇雲傾。“尊主,這禹國的皇帝怎麼會突然過來,南難道是查到尊主你沒死,所以才會來找你的?”鐘堯開口問道,因為當初是他將她救出,所以這一切的前因後果,他也清楚的差不多了。
蘇雲傾搖頭,“相必不是,如果他知道我沒死,早就昭告天下說要尋找我了,可是沒有,這就說明,就算他不知道我死沒死,現在也只是抱著不確定的心態,應該可以放心。”蘇雲傾冷靜的分析著。
鐘堯點頭,可眉頭依舊緊鎖,“看來我們現在必須盡快撤離,等到這禹國皇帝走了之後,我們再來也不遲。”他現在就是擔憂尊主會被發現,這個禹國皇帝,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給他一種很強大的感覺,讓他莫名的心慌。
瞳也點頭,“為今之計,唯有如此。”
瞳知道那人曾經是蘇雲傾的丈夫。雖然以前他與那個男人,那個掌權整個禹國男人並沒有任何交集,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莫名的討厭那個男人,也有點恐慌雲傾再次被帶走。如果可能,他真希望雲傾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那個男人,不要再與他有一星半點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