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過了臘八就是年。
臘八一過,無論是朝中還是京中,到處都洋溢著一種馬上就要過年了的喜悅氣氛。
街上擺攤賣東西的人也多了起來,進京的車隊更是絡繹不絕,都是各地來給主家送當年莊上收成的。
薛家的幾處莊子還回來還不到半年,夏月初免了他們當年兩成的租子,讓他們從明年開始正常交租。
各處莊子上的管事倒也識趣,租子交得少了,便紛紛備了些當地的土特產進京,還都或多或少帶了些活物來。
什麼野兔、野山雞、狍子,鹿等等。
夏月初見兔子可愛,抱了一隻回房。
結果兔子被兩隻傻狗追得滿院子亂跑,最後累得直接癱倒在地,再也跑不動了。
兩隻傻狗也不咬不吃,跟貓逗老鼠似的,伸爪子上去扒拉小兔子,似乎是還沒玩兒夠,希望它能起來再跑一跑。
夏月初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過去把兔子抱起來,伸手戳戳兩隻傻狗的狗頭,訓道:“你們兩個是不是閒得,欺負小兔子做什麼。”
歪在榻上看信處理公務的薛承卻眼皮都不抬就維護兩隻傻狗道:“它倆都是經過打獵訓練的,你帶只兔子回來放在屋裡,它們自然以為是要幫你抓兔子。不過兩隻都懂規矩,沒在家裡當場給你表演個一口封喉,到時候弄得一屋子都是血就不好收拾了。”
果然,兩隻傻狗見夏月初抱起了兔子,頓時就對兔子失去了興趣,大傻重新回到窩裡趴下,把下巴放在前爪上,閉上眼睛開始假寐。
二傻卻直接跳上軟塌,撒嬌似的把大腦袋拱入薛承的懷裡,哼哼唧唧地拱了半天,才終於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享受著薛承在自己頭頂的輕撫,很快進入了夢鄉。
夏月初把兔子重新送回廚院讓他們先養著,回來之後才開始盤點今年收到的東西,將呈上來的單子一一對應地抄在賬冊上。
“這些事兒交給姜瑞禾做不就是了,你何苦還自己謄抄,多費眼睛。”
即便書房前後都裝了寬大的玻璃窗,但是因為外面都是建有迴廊的,所以雖然比窗紙強多了,可採光還是會有些受影響。
薛承自己處理公務經常看得頭暈眼花,就不想夏月初也跟著遭這份罪。
“封七一走好幾天,昨個兒晚上好不容易回來,我跟瑞禾說了,讓她多上點心,那孩子別再想不開出點什麼事兒。”夏月初一邊謄寫一邊道,“一共就幾個莊子,今年的東西也不多,我抄一下也累不著,就當是練字了。”
“你還惦記著撮合他們兩個人呢?”薛承一邊拆信一邊問。
“你這叫什麼話。”夏月初道,“我什麼時候撮合過他倆了?”
薛承扭頭斜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