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千萬不要這麼說,瑞禾一直都沒有過退婚的打算,她也一直在託人打聽陳旭海的下落,在我店裡做事這一年多,她一直惦記著你們二老。”
夏月初說著從夏瑞軒手裡接過包袱道:“您看看,這裡頭都是她給你們做的衣裳和鞋襪。還有託我給你們捎回來的銀子,都是她自己做工賺來的。”
夏瑞軒上前扶著陳父,把人扶到屋裡去。
夏月初也拎著包袱跟著進去。
屋子裡頗為凌亂但並不算髒,炕上的被褥雖然很舊了,但也洗得很是乾淨。
陳母坐在炕上,一雙眼睛渾濁而茫然,循聲朝門口“看”過來,問:“他爹,誰來了啊?”
“咳,是瑞禾託人給咱捎東西來了。”
陳母也不知是沒聽清還是腦子糊塗了,聽到瑞禾的名字,一疊聲地道:“快告訴瑞禾,千萬別回來!
她哥如今賭得賣房賣地賣兒女,已經不是人了!她若是回來,少不得又要被她哥坑害!”
“大娘,您放心,瑞禾如今在我的酒樓裡做事,安全得很,只是離得太遠不方便回來,所以一直惦記著你們老兩口。”
夏月初對陳家老兩口的第一印象還挺好,從他們對夏瑞和的態度上,就能看出肯定是老實本分的人。
非但沒有怨懟或是責怪,反倒一心地替姜瑞禾打算。
夏月初將拎著的包袱放在炕上,解開一一拿出來給兩位老人說道:“大娘,你摸摸,這是瑞禾給您做的新鞋,這都是上好的緞子面兒,還繡了龜鶴延年的圖案呢!
還有這個,是她給您做的衣裳,這是京城那邊今年最時興的料子,又輕薄又透氣,夏天穿最舒服了。
這下面還有幾床被面兒,也都是上號的料子。
這個包袱裡還有給你們做的棉襖、棉褲和棉鞋,用得都是去年的新棉花,又暄乎又暖和。
最後還有這十兩銀子,是她自己一點點兒攢出來的,你們也收好了。”
夏月初雖然對陳家父母印象不錯,但說話還是留了個心眼兒,沒有提姜瑞禾如今賺了多少錢,十兩銀子對她來說其實根本算不得什麼。
當初姜瑞禾本來就是想讓夏月初幫她捎一百兩銀子回來的,但是被夏月初勸住了。
這世上,人心最難測,錢財動人心。
一下子拿出那麼多錢,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自己人傻錢多麼?
所以夏月初把錢拿出來的時候,還特意說了句是姜瑞禾費勁攢出來的。
陳母雖然看不到,但是也能摸得出來,舒服的手感就足以說明了料子肯定是上好的。
“我一個老瞎婆子,穿啥不是穿啊,哪裡用得著這麼好的東西,這得花不少錢吧?
你說說,好料子用在我這老婆子身上,這不就是浪費麼!”
“咋能是浪費呢!”夏月初拿著衣裳在陳母身上比量了一下,問陳父道,“大爺,您看好看不?”
陳父含著眼淚點頭道:“好看,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