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傅師徒倆跟四個小工領了工錢,拿了紅封,高高興興地離開了上膳堂。
薛壯圍著屋子轉了一圈兒,仔細看著窗戶,甚至還伸手輕輕地摸了一下玻璃,輕手輕腳的模樣,像是在摸什麼寶貝似的。
夏月初見狀笑道:“雖然是易碎品,但其實也沒那麼脆弱。”
她說著屈起手指,用指關節在玻璃上輕叩了幾下,玻璃發出篤篤的響聲。
薛壯嚇了一跳,然後見玻璃沒有任何損壞的跡象,這才放心道:“看來跟琉璃的東西也差不多,我還以為碰一下就會碎呢!”
“若真是那麼脆弱,我哪裡敢用來做窗戶啊,到時候外頭風颳得大一些就都碎了可還行?”
薛壯坐在桌前,看著自己窗明几淨的書房,真是越看越歡喜,興致一上來,非要鋪開筆墨寫了幾個字。
夏月初也懶得拆穿他,如今外面天色都已經黑了,屋裡都掌燈了,也不知道有什麼可興奮的。
簡直像個剛買了新玩具的孩子,就算天黑了不能向小朋友們炫耀了,但自己在家也能自嗨。
難怪前世聽到有人說,男人不管年紀多大,都會有孩子氣的一面。
看薛壯自己寫字寫得開心,夏月初就起身去把窗簾都拉起來了。
薛壯見狀忙道:“著什麼急拉窗簾啊,我還想多看會兒呢!”
“外面黑咕隆咚的有什麼好看,都叫人家看去了。”夏月初說罷,伸手拉嚴窗簾又道,“以後屋裡掌燈就要把窗簾拉起來,不然屋裡幹什麼都被外面值夜的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薛壯見她把窗簾拉好了,立刻就湊上去摟摟小腰,親個小嘴,然後問:“那拉上窗簾之後,是不是就可以這樣了?”
夏月初一把推開他的臉道:“我只拉了這邊的窗簾,對面的還沒拉呢!”
薛壯聞言一回頭,正看見姜瑞禾滿臉通紅地站在窗戶外面。
姜瑞禾見他看過來,忙結結巴巴地說:“東家,夏娘子,吃、吃晚飯了。”
平時都是封七過來喊吃飯的,今天也不知怎麼的換成了姜瑞禾。
來的若是封七,以薛壯如今臉皮的厚度來說,被看了也是不疼不癢的了。
但是姜瑞禾畢竟是個大姑娘家,一張俏臉紅得幾乎要滲出血來。
薛壯也難得地不好意思道:“知道了,我們這就過去。”
因為今天要換窗戶,也不知道會忙到什麼時辰,所以夏月初一早就交代了後廚,晚飯直接弄上幾桌火鍋,大家熱熱鬧鬧地一起吃飯。
今天上膳堂無論是前院還是後廚的人,全都找機會來主院參觀了一下新安裝的玻璃窗,唯有倪鈞沒有任何動靜。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所有人都到齊了,也只有他沒來。
夏月初便問姜瑞禾:“你可都通知到了?”
姜瑞禾聞言偷偷瞥了一眼薛壯的臉色,小聲對夏月初道:“倪老爺子那邊是我去的,但是老爺子說他吃不慣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點了兩個菜,讓晚上單獨給他做好飯菜送過去,我已經交代給艾琪了,您就放心吧。”
夏月初扭頭朝旁邊那桌看去,果然,桌上只有九個人,楊艾琪還沒來,想必是還在後廚忙活。
“夏娘子,艾琪說了,叫咱們先吃著,她做好就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