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均那是正在氣頭上呀,偏偏這個時候因為張任跟馬岱一起去校武場約戰,突然就沒了爭吵方向的劉璋跟龐羲只能轉頭面向馬均這邊。
只能說劉璋現在也確實顧不上什麼臉面的事情了,見被龐羲稱為大能人的馬均正伏在田間觀察著什麼,好奇心驅使之下,劉璋腆著個臉悄悄湊了過去。
龐羲無可奈何也只能跟上,一同前去的還有程畿。
眾人來至馬均身旁不遠處,正聽到馬均在那裡嘀咕:
“好在這田整的還不錯,只要提前培育的秧苗質量夠好,加上我這翻車…”
“什麼意思啊?小兄弟,你是在說如今這稻田像是狗啃一般的模樣,仍然是可以挽救的?”
劉璋這個碎嘴子,見馬均嘀咕,不由得問了一句。
結果這一問,卻讓馬均臉色更難看。
“誰問的?誰問的?站出來!”
劉璋被馬均這麼一嗓子給嚇了一跳,見馬均明明骨瘦如柴的宛如一個病秧子,吼起人來那是絲毫不含糊。
有些後怕的劉璋,不由得縮了縮脖子,稍帶著心虛,回應了馬均。
“是…是我,有什麼問題嗎?”
“哦,果然是你,我說州牧大人,單憑您剛才的一句話,我就知道你待在這裡不光不能幫到農人們,還只會壞事。”
“你!你說什麼?你是在說本官是在多管閒事嗎?”
劉璋這會兒才聽出了馬均就是此前遠遠的吼了自己嗓子的那個傢伙——合著這小子已經不是初犯了,這是他吼自己的第二次,也是他第一次當著面詆譭自己。
以劉璋本人的性子來說,他是被人奉承慣了的,甭管是對是錯,你說話的時候都必須承認我的那句話。
若敢不從,劉璋只需揮一揮手,那些直言不諱,亦或者是觸了他黴頭的人要麼就掉腦袋,要麼則是打入大牢,永無翻身之日。
所以被馬均一而再再而三硬懟的劉璋當真是出離憤怒了。
一旁的程畿也看出苗頭不對,但他向來是不願隨意與旁人起衝突的,因此連忙對這馬均勸說道:
“小夥子,看你還年輕,剛才的話就當你是年輕氣盛,初生牛犢不怕虎了,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以下犯上是萬萬不可取的,你就給主公賠個不是,主公這般大度定然也不會再為難於你。”
可馬均今天一是下定了決心,就要懟一懟這個魚肉百姓,糟踐田地的昏庸之人,因此聽到程畿這麼勸說,他反倒是笑了。
他抬起眼,掃了一下身旁揹著雙手怒目圓睜的劉璋,徑直站起身來走到劉璋的跟前——
劉璋還以為馬均要動手了,眼前這個年輕人雖然精瘦,但至少高度還在,剛剛俯下身還看不出來,現在對方直起身來,竟是比他高出一頭還要多,這讓劉璋忙不迭趕緊後退,一邊後退還一邊指著馬均,激動的叫囂著:
“你你你……你別過來!本官警告你,今天若是敢動本官一根手指,本官定叫你再也走不出這益州半步!”
然而,頂著劉璋的警告,馬均仍舊是毫無懼色地走了上去,別看他這樣,其實現在馬均心裡清明的很,他這麼做不管劉璋之後會如何報復,至少現在他是翻不起浪花的——畢竟一旁的蔡昭姬等人,還有馬岱隨行的那些神箭營的弟兄們可都死死地盯著劉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