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用的不是劍鋒,他沒事。”
聽到他的解釋,卿寧的心放下,自顧自向前走了兩步,沒有再去理會剛剛救自己一命的人。
“你去哪兒?”
手,還是被那個人拉住,卿寧轉眸看她,滿是冰霜:“你又何必在意一顆棋子的去向。”
女子的眼神,斂去了全部昔日的信任,變得陰涼,猶如萬丈深淵,一旦踏入就無法挽回。
白玉的手竟然有稍稍的鬆弛,甚至是在……顫抖。
卿寧在這個空檔立刻收回手,依舊毫不留情的向前走去,卻在剛走兩步之時,身上漸漸傳來一陣陣徹骨的涼。
從腳底,一直蔓延到頭頂,每一波都會讓她忍不住打顫,這樣植入骨髓的寒涼竟然比那五日雪中下跪強上百倍。
她輕輕挪了兩步,找了最近的一棵樹靠著身子,抬手想用嘴巴哈氣以保持溫度,卻原來,嘴裡的氣息也是冰涼的。
神智,已經漸漸不清醒了,她這是,怎麼了,甚至都來不及細想,她的眼前就已經變黑了,看來這一次真的是要冰天雪地裡過活了。
可是,她還活得了嗎?
“解藥”
流微閣後山,白玉大晚上的就把冰漪叫了過來,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這兩字。
冰漪以為,他叫她是有什麼事,她以為他還記得她的生辰,所以她拋下了長寧王府的宴會,快馬加鞭一路不停的趕到這裡,只是想要見他一面,哪怕什麼都沒有,她也很開心。
可是,迎接她的,竟然只是這兩個字。
“什麼解藥,”她故作不知,心裡卻已是波濤洶湧。
“卿寧體內的餘毒,是不是你留的?”
“呵”冰漪嘲諷一笑道:“是我留的又怎麼樣,她這次發作又不是我控制的,要不是她自己急火攻心,加速了血液迴圈,又怎麼會……”
冰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面前她心心念唸的男子掐住了脖子,直接把她按到了一邊的山崖上。
手上青筋暴起,彷彿只要下一刻就會擰斷她的脖子:“你如此為她,就是為了換她的恨嗎?”冰漪艱難的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一出口,果然如她所料,白玉放手了。
看著他眼中略帶失落的神情,冰漪心下更是一冷,她為了這個曾經救她助她的男子,拼上了一切。
甚至是被發現的風險,甚至是女兒家的清白,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到了如今還為了另一個女人對她起了殺心。
“白玉,我為你做了這麼多,呵呵,我究竟是為了什麼呀!”
冰漪笑得悽楚,向前走了兩步,拿出放著解藥的白玉瓶遞給他,反手拿起山崖上的劍用力在地上劃出了一道極長極深的溝壑。
劍鋒劃過地面,發出滋滋啦啦的響聲,漸漸的劃開了她的心。
劃到最後,她抬手用力將劍甩在地上,接近哭腔的聲音說道:“自今日起,你我劃地絕交,我冰漪再也不會踏進流微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