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當你眼裡的男主角。
韋笙這句話絕非說說而已,申念初到了他公司的第二天便瞧出了端倪。韋笙這壓根不是要拍一個廣告宣傳片,他是想讓申念初像大一時候那樣眼裡、鏡頭裡都只有他。
“我不喜歡這個想法。”韋笙坐在辦公說前,翻看了一下便否決了申念初的策劃書,“你就按照我說的來,這8周安心拍…我。”
申念初無奈嘆氣,“一個公司的宣傳片,怎麼能就你…”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韋笙活動了肩膀,一隻手臂撐在桌子上,“我就是要你出了上課,其餘時間都看著我。我希望你沒時間去看別人,想別人。”
“…”
“你什麼都不需要做,你只需要看著我,一直看著我。”
韋笙這話說的合乎身份,申念初半點驚訝都稱不上。若是放在20歲,他可能會覺感動,甚至難以壓制心中的情緒。可此時他25歲,從韋笙嘴裡聽到的是一種態度上的輕視與不平等。
韋笙對待自己的事業向來認真負責,而這態度也只是對申念初。就好像在韋笙的心中,申念初理所應當依附於他活著。
申念初大學幾年的成績都很好,大四開學的時候便會拿到保送研究生的機會。就像申念初曾經對塗美說的那樣,在他心裡比起讀書,更希望自己走進社會。申念初在大四開學的時候,原本打算放棄這機會直接工作。
對於這件事,韋笙的想法則是讓他在學校多待幾年,生活更為輕松。那時正巧母親查出生病,申念初一心無法二用,根本無法思考自己的事情。
‘多上幾年學沒什麼不好,生活上的事情你不用擔心。’韋笙那時這樣對申念初說。申念初滿心都是感激,雖有不甘卻也沒再堅持,之後他便將所有的精力放在了母親的身上。
後來母親去世,申念初經歷傷痛後抽身開始思考自己之後的生活。他與戎松嶽說過想要工作,也反複思考要不要放棄研究生的錄取通知書。
大四臨近畢業,韋笙的情緒很不好,申念初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韋笙搖頭,‘與你無關,你別多問。’韋笙說話經常橫眉豎眼,本應是見怪不怪的說辭,奈何但那段時間他的狀態讓申念初感到一種名為失去的危機感,甚為不安。也就是在那時,申念初在那段時間看到了左婷,看到了兩人的擁抱。
一來二去,他雖然心中有不甘,奈何最終還是遵從了韋笙的意思,讀了研究生。說到底,可能也是怕失去韋笙,怕逆了韋笙的鱗。
大四一整年的情況都很迷茫,申念初心慌意亂無所適從。他在回想起來,心中覺得自己太過懦弱,可也還是很感謝韋笙的照顧…而現在…他拿了戎松嶽給的工資,借了韋笙的錢當做母親的手術費,自然不能再扮演20歲的角色,“我可以拍你,但我也會好好拍你們公司的廣告片。”申念初拿過韋笙面前的策劃書,“這個策劃你既然不喜歡,那我就拿回去改。”
這幾個月申念初做了很多相似的事情,最大的不同便是在韋笙面前‘堅持’自我。韋笙的逆鱗,他總算是一摸到底,駕輕就熟了…
“…”韋笙揚起眉毛看著他,思索片刻開玩笑道,“你沒必要在這些事情上表現自己。”
申念初隨著他的話笑,輕輕搖頭道,“不是表現自己,我覺得這是我應該做的。”
策劃在改了兩個版本之後終於得到透過,但這審核透過卻不是韋笙。
在申念初的堅持之下,韋笙將這策劃交給了自己公司的宣傳部門,同時交代了一句讓他們全力配合。申念初對韋笙這行為很是驚訝,“我以為你不會讓我好好拍廣告。”
韋笙點點頭,“我是不想,”他湊近申念初壓低聲音,“我恨不得你事事聽我的。”話從他口中說出帶著些不可抗拒,可語氣裡還是帶著寵膩。韋笙讓自己的秘書隨時聽候申念初的差遣,有什麼問題直接解決。
“…”申念初笑而不語,這是他認識的韋笙,卻又不是他熟悉的韋笙,“我只想聽我自己的。”
韋笙餘光掃了他一眼,不輕不重道,“你非要給自己找事兒做,那也沒辦法。”
申念初點頭,想了想最終還是對他說了一句,“謝謝。”
“謝什麼?”
“給我這個機會。”
韋笙一怔,下意識避開了申念初的視線,嘴裡‘逞強’嘟囔一句,“你知道我本意不是這麼想的。”
“那也沒關系,”申念初聳肩,“總之還是要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