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西南北三面毗鄰湖水,東邊似乎也是森林,但濃霧籠罩,給人神秘之感。
小雨問起來,尨浜答道:“那是鄧林。”
小雨似乎很感興趣,道:“真是鄧林?裡面怎麼樣?”
尨浜恐懼搖頭道:“裡面有邪神,沒人敢進去。”
桃仁見小雨面色發白,說話時氣喘籲籲,知道她以前的病症再次發作,肯定是孤身一人風塵僕僕跑到這裡,吃了不少苦,導致病情惡化,於是關切問道:“小雨,你沒事吧?”
小雨強顏笑道:“我沒事。”
尨浜道:“我們這裡雖然不如中原繁華,卻安全寧靜,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在我們這待一陣,好好修養。”
他讓手下端來野味果品招待三人,邊吃邊談,問道:“桃仁兄弟,剛才你身上發光的可是五鳳羽衣?”
桃仁道:“首領怎會認得?”
尨浜道:“聽聞五鳳羽衣是南海五鳳族的看家寶物,看來幾位來歷不凡。”
桃仁謙虛幾句,謹慎起見,沒有透露身份。
飯後尨浜安排了兩間茅屋供他們休息,小雨和晨風共用一個,桃仁獨自住在另外一間。
晚上入睡後,他再次夢見了東海神木,這次除了遼闊的大海和遮天蔽日的樹冠外,景象又延伸到了下方,神木的主莖貫通直至萬丈海底,插入地肺,盤曲巨大的樹根如重疊山脈,周圍無數白色光點閃動,照亮黑暗的深淵。
桃仁的夢魂遊蕩在樹根之間,再往下,便有濃鬱腥氣傳來,血色激流突然冒出,混入海水,滲入樹根,神木發出悲鳴,劇烈震顫,海水動蕩,瞬間把桃仁淹沒。
桃仁驚醒,身上全是冷汗,暗想:“這夢境如此不詳,難道有什麼預兆?又或是神木託夢在向我示警?”
他披衣而起,掀簾走出,屋外冷風陣陣,明月當頭,所有人都已入睡,偶爾有犬吠聲傳來,回蕩在山水之間。
桃仁站立半晌,等情緒安定,正要回去,忽見月色下有人影飛來,徑往首領尨浜屋內沖去。
來人身上映月閃光,多半帶有兵器,桃仁知道不妙,立即追上。
他自從有了五鳳羽衣,行動時不必運氣就能飛行,速度遠超常人,瞬間來到對方身後,只差幾步。
那人抽出彎刀,砍倒外面護衛,桃仁大喊道:“什麼人!站住!”
那人頭也不回,兩發飛刀向他射來,勁風嗖嗖,寒芒如霜。
桃仁閃身躲開,飛刀從他耳邊掠過,附著的真氣颳得他臉頰生疼,來人功力竟是不弱。
那人趁機進屋,揮刀往尨浜睡覺的床上猛砍,幸好尨浜之前已被桃仁的叫喊聲驚醒,見勢不妙,從床上翻滾而下,躲過了致命一擊。
那人抬腳把他踢飛,踏步第二刀砍他腰間,桃仁及時趕到,隨手抬起一張木桌,為尨浜擋下了這一刀,跟著展開五鳳羽衣,帶著他逃離到屋外。
對方緊跟而出,雙眼發紅,惡狠狠盯著桃仁。
四周火把閃耀,附近盤瓠族人聽到打鬥聲,正往這裡聚攏。
在熹微的光芒中,桃仁看清了對方面目,頓時大驚,失聲道:“杞仇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