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得時空法後,牧秋便勤修不墜,許是時空法太過深奧,一直不得其門而入。起初時,牧秋覺得這是拓跋匹夫有意為之,故意不想她學會,所以對她隱瞞了諸多訣竅。
對此,拓跋匹夫呵呵一笑,在回到桃花島後便將他叫到了身前,將時空法拆解成無數細小的顆粒,然後一點一點的講給牧秋聽,十年之後,牧秋對拓跋匹夫藏私的疑慮消失了,因為她對時空法已經極盡瞭然,可是,她就是學不會,這便不是拓跋匹夫的問題了,而是她自己的問題。
自己的問題便要自己解決,牧秋有一顆堅韌的心,一天學不會便用一年,一年學不會便用百年,百年學不會便用千年,萬年,牧秋相信,自己一定能學會,因為她必須要學會,因為這時空法是她報仇的唯一希望。
桃花島上的牧秋,是一個格格不入的存在,除了拓跋匹夫外,她不與任何人說話,就算偶爾與拓跋匹夫說幾句,所談論的,也只是一些修為上的不解,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都打不開她的嘴。
每一日的晚間,桃花島上的眾人都會在一起聚餐,但牧秋從不參加,她只是拿出自己的碗,從餐桌上取些飯食,然後獨自走到一邊吃飯,吃完後片刻不停留,自顧自的便去修煉。
她決絕的無視這桃花島上的所有人,在她的心中,桃花島上的所有人都是她的仇人,然而,桃花島上的所有人卻從不把她當成仇人,相反的,所有人都把她當成自己人,或者說親人。
她在桃花島上的住所,選在了重重桃林深處,她自以為已經極盡隱秘,她不想被別人打擾,可是,對她的打擾卻從未斷絕。
日出時,拓跋槐是第一個來的,他來的時候回帶著一把躺椅,一本書,他總是隨意的躺在躺椅上悠閑的看著書,他不怎麼說話,可每當她蹙眉不解的時候,他便會放下手中的書卷,認真的看著她修煉,然後給她講述其中的不足,了了數語間,便能令她豁然開朗。
日上三竿時,當茶茶到來的時候,拓跋槐便優哉遊哉的提著躺椅離開,將她教給了茶茶。相比於拓跋槐,茶茶更是幾乎從不說話,她也不點播牧秋,她只是在牧秋的面前毫無保留的練劍。
牧秋本不想看茶茶的劍法,但茶茶的劍,去由不得你不去看,且只要看一眼,便再也轉不開目光。
茶茶每日裡會在她的眼前練劍三個時辰,三個時辰後,胖子便會到來,然後茶茶便會頭也不回的離開。
在牧秋的心中,胖子是個話癆,也很沒用,他既不能如拓跋槐那般給她消除修煉上的疑惑,又不能如茶茶那般用劍法來給予她啟發。他就那麼隨意的坐在那裡,天南海北的亂扯著,也不管牧秋根本就不搭理他,三個時辰間從不住嘴,直到夜幕降臨,皇濮到來。
皇濮每一日固定的繪對她說兩句話,第一句是踏入院門的那一刻說的:“走,吃飯去。”
第二句是夜深的時候說的:“該休息了,明天再練吧。”
這之間的五個時辰,皇濮便做著白日裡三個人所做的事情,給她解惑,陪她聊天,又以自身的陣道演繹世間諸般萬法開闊她的眼界。
遲遲和琴琴的到來沒有什麼規律,完全是興之所至,有時候數日不見蹤影,有時候卻又一連數日賴在她這裡不走,為此,兩人竟然在她的院子左右兩側各建了一間房子。
對此,牧秋很無奈,更無奈的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那頭老黃牛和那條大黑狗搬進了她的院子,並且無恥的要求她伺候它們的飲食起居,稍有不如意,它們便開始搗亂,讓她無法修煉。
她想趕走它們,卻悲哀的發現自己連著兩個畜生都打不過,於是只能無奈的認命,肩負起了伺候著兩個畜生的重任。
拓跋匹夫從不來她的住處,但她每隔一月便會去拜見拓跋匹夫一次,向拓跋匹夫請教時空法,令她有些疑惑的是,幾乎每次去,拓跋匹夫都在睡覺。
牧秋這十年的時間就是這麼過得,簡單的規律,規律的習慣,習慣的自然,自然的生活,生活的簡單。
她不在用仇恨的目光看向這裡的人,這並不代表她忘記了仇恨,她只是知道想要報仇還要經過一段漫長的時間,所以,她便把仇恨深埋在了心底。
十年後的牧秋,對於時空法還是不得其門而入,她八星戰師的修為也還在原地踏步,但她實力的增長卻令她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按照她自己的保守估計,只這十年時間,她的實力足足暴增了十倍有餘,這樣的進步,令她費解而驚喜,可她的驚喜卻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她發現,實力暴增十倍的自己仍然不是那四人的一合之敵。
如今的她,終於深刻的認識到了那四個人的恐怖,她更加的明白,想要達到那四人的高度,甚至於超過他們,時空法是她唯一的依仗。
對於時空法的修煉,她從最初時的迫不及待,後來強迫自己冷靜面對,再後來心急如焚,再冷靜,往返數次後,她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開始循序漸進的學習者深奧的大道。
如此,又過了十年,她已經能夠做到不急不躁,踏實的在這條大道上勤勉的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