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師父,整日的睡覺,有時候竟然能一睡一年。
比如說拓拔槐,一直是沉默寡言的性子。
再比如說茶茶,根本就是一個殺神,整天冷冰冰的,什麼趣味都沒有。
相比之下,胖子覺得皇濮就好多了,最起碼是個正常人。
其實,皇濮打心眼裡不想理會胖子,因為胖子實在是太嘮叨了,以前還不覺得,可在這百年中,胖子的話越來越多了,有時候聽得腦仁疼,可皇濮是一個君子,君子有君子之道,所以,從來沒有將胖子置之不理過,有問必答,想聊天便聊。
此時,皇濮聽著胖子的感嘆,下意識的便回道:“是啊。”
胖子跟皇濮並肩而行,伸手指指點點,口中喋喋不休:“老四,你看那女的,長得還不錯,咦,她看過來了,你說,他是看的你,還是看的我,我覺得是在看我,我長得比你高大,比你帥氣,你說是不是?”
“三師兄,她好像在看鋼鏰。”
“嗯,好像真是的,真是個沒眼光的女人,這麼大個帥哥站在這她不看,去看狗,狗有什麼好看的。”
鋼鏰“汪”了一聲,表示不滿,胖子立馬岔開了話題,他可不想再被鋼鏰咬一口,於是指著路邊的一個小攤道:“老四,你看那裡賣的是什麼東西,哈,是兵器,不過質量不行,跟我的若鈞棍沒法比,你說對吧。”
皇濮道:“對。”
“唉,你看那個兇獸,嘖嘖,長得倒是挺壯的,不知道能不能馱的動我,我也想和師父一樣有個坐騎啊,你說,我要不要去試試。”
“不用試,那兇獸絕對馱不動你的,你的若鈞棍已經比一座大山還要重了,能馱動你的最起碼要是神獸級別。”
“也對,無奈啊,有時候太優秀也不是什麼好事。”
就這樣,胖子喋喋不休,皇濮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一行人行走在這座修士之城中,隨著人流,慢吞吞的向前走。
晌午時分,隨著人流來到了不周山腳下,登天梯前。
登天梯前,早已被修士們整理出了一個大大的廣場,足以容納十萬人的廣場。而這個廣場,常年人流聳動,就算是夜晚也是如此。
穿行在人流中,耳中聽到的,大多是誰誰又失敗了,誰誰成功了,對失敗者加以嘲笑,對成功者報以羨慕,如此種種,不可盡述。
胖子正在和皇濮討論來時的路上見到的一個俊美少年到底是男是女,渾然不把身邊人群們討論的事情放在心上,因為,他們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如果連他們都通不過,那麼也就不會有什麼人能夠透過了。
正說話間,忽覺四周的人群一靜,繼而話風突轉,議論起了一個名叫聽雪公子的人,且好像那人正朝自己走過來。
二人環顧四周,很快便發現了眾人議論的物件,只見迎面而來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翩翩公子,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好一個美男子,手中摺扇輕搖,更顯風流。
聽身邊眾人的議論,二人很快便明瞭了這人的事跡,這聽雪公子乃是一個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三歲啟蒙,四歲初識,五歲感知,十二歲不惑,二十歲洞玄,如今年不過五十,便已知命,享譽四海,無人不識。
胖子看看那人的臉,又看看那人手中的摺扇,笑呵呵的對皇濮說:“老四,快看看那個小白臉,是不是跟你有些像。”
皇濮啞然失笑,無奈的道:“我沒覺得有什麼像的,他長得比我好看多了。”
可二人這對話,並未刻意的降低聲音,是以竟然被人聽了去,於是,立馬有人出來呵斥他們二人,只聽一青年一指兩人,口中道:“你們兩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聽雪公子豈是爾等可以議論的。”
胖子心寬,不以為意,皇濮溫潤,不願爭執,於是二人一笑,閉口不言。可偏偏,那青年的話語卻被那聽雪公子聽到了,不經意的往這邊看了一眼,本不想生事,正想收回目光時,卻偶然間撇到了一張蒙著面紗的臉,那露出的眉眼,冷若冰霜,卻芳華綻放,一時間,竟是有些痴了。
胖子和皇濮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他痴痴望著的,竟然是茶茶,頓時,二人的心中具是一突突,不由自主的打了寒顫,心中道:“糟了,這人可千萬別不知死活的過來搭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