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中,卻有一個略微有些奇怪的組合。一個三十許的男人騎著一頭老黃牛,旁邊跟著兩個青年,還有一條大黑狗屁顛屁顛的跟著。
正是拓跋匹夫一行人。拓拔槐一如往昔,茶茶卻在拓跋匹夫的要求下打扮成了一個俏公子。
拓跋匹夫這麼做,實在是為世人著想,不然憑借茶茶那相貌,必然招蜂引蝶,以茶茶那嗜殺的性子,必是來一個被滅一個。為了那些不諳世事的可憐人能過活的久一點,拓跋匹夫不得不採取一些措施。
三人經過三日的風馳電摯,終於進入了神州浩土,見到了第一座城池。
當見到這座城池時,拓拔槐和茶茶被深深的震撼了,在他們的認知裡,從未見過如此雄偉的城池,也未見過如此密集的人群。要知道在群山之中,雖然也有人群聚集地,但那些不過是一個個或大或小的村落,如何能有這樣的規模。
對他們的驚愕與贊嘆,拓跋匹夫笑著罵他們是土鼈。
茶茶問拓跋匹夫:“師父,我們為什麼要向那些凡人一樣排隊呢?直接飛進去不就好了嗎?”
拓跋匹夫笑著說:“大秦帝國有規定,在城池內是不能飛行的,以彰顯人人平等之意。我們既然來到這裡,當然要入鄉隨俗了。”
話音剛落,便感覺頭頂有異樣,抬頭一看,正見到一個修士堂而皇之的從三丈多高的城牆上一躍而過,身形甚是瀟灑。
拓跋匹夫老臉一紅,支支吾吾的道:“這只是個例,正巧被我們撞見了,那人定是不知道規矩,等會自然會有人抓到他並且教他規矩的。”
可看著周圍人群那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拓跋匹夫自己都懷疑這話的準確性,可讓他承認自己的錯,那絕對是不可能的。所幸自己的兩個弟子都懂得尊師重道的道理,雖然面色怪異的看著他,卻什麼都沒有說,安靜的跟著拓跋匹夫排隊。
終於輪到了他們幾人,幾人迫切的想看看城裡的熱鬧,於是加快腳步向城內走去,沒想到卻被人攔了下來。
攔住他們的人是看守城門的衛兵,那衛兵見這幾人對自己熟視無睹,自顧自的便要進城,心想這幾人定是從群山中走出的山野村夫,而且是沒什麼本事的山野村夫,於是攔住了他們,張口喝道:“站住,交入城稅。”
拓跋匹夫一愣,這入城稅是個什麼東西,自己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難道是自己離開太久了,他記得以前明明沒有這個東西啊。
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知道就得問嘛,於是拓跋匹夫問:“什麼是入城稅?”
話音剛落,便聽到了四周傳來的鬨然大笑,以及間雜的“土鼈”二字。拓跋匹夫饒是臉皮厚的堪比城牆,此刻都有些臉紅了,覺得自己今天在兩個弟子面前算是丟臉丟到家了,自己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有多麼的瞭解大秦帝國,可事到臨頭,卻發現自己也是兩眼一抹黑。
好在那衛兵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了,面無表情的給他們解釋道:“你們入了城,受到我們的保護,享受城池的設施,當然要付出些代價,一人一個銅幣,你們三個人,三個銅幣。”
對於銅幣,拓跋匹夫是知道的,大秦帝國初立之時,始創統一貨幣度量衡。以銅幣為基礎單位,一百銅幣為一個銀幣,一百銀幣為一個金幣。而一個金幣,便足夠一個三口之家富足的生活三月有餘了。
金幣這種東西,拓跋匹夫以前有很多,可早就不知道被他扔到那裡去了,如今翻遍自己的儲物戒,竟是連一個銅幣都沒有找到。他沒有,拓拔槐和茶茶自然更不可能有。三人大眼瞪小眼,最後在後面行人的催促聲中無奈的退到一邊商量對策。
茶茶說:“何必那麼麻煩,直接闖進去得了,誰敢攔著,殺了就是。”聽得出來,她不是在開玩笑,殺人對她來說,實在是再也輕松不過了,她的心裡,也從來沒有把人命當回事,若是由著她胡來,這座東來城必定血流成河。
所幸還有拓拔槐這個溫潤君子,直接否定了茶茶的方法:“不行,為了這點小事,絕不能妄造殺孽。”
拓跋匹夫出了一個辦法:“要不,我們也翻牆過去?到城內再想辦法?”
可是拓拔槐還是不同意:“不行,不告而入視為竊,乃是小人所為。”
拓跋匹夫和茶茶對望一眼,看著拓拔槐說:“那你說怎麼辦?”
拓拔槐沉思良久,忽然眼前一亮:“要不我去山中打些獵物,跟這些人換些錢財,可好?”
拓跋匹夫不置可否,茶茶嗤之以鼻,卻也知道攔不下他,便只好聽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