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了嗎?”林青抬頭,看到牆上的時間才想起這個。
“吃過了。”慕離直起身,抱著樹袋熊一樣粘人的老婆,步子穩健地走回臥室。
林青點點頭,困得不行,她打個呵欠,是真的撐不住了。她索性闔起雙眼,在男人耳邊低聲呢喃著:“這兩天天氣不錯,帶橙橙去動物園吧。”
“好。”
她聲音漸漸低下去:“下週我要出差,也不知道要去多少天。”
男人把她放回床上,將被子蓋好:“我跟你一起去。”
“那橙橙呢?”她翻個身。
男人掀開被子,脫掉外衣後跟著躺上床,一條手臂環住她的肩,往自己懷裡帶:“讓他去媽那裡住幾天,也省得媽天天無聊。”
這倒是個好主意,林青含糊地嗯了聲,也不知是答應沒答應,她靠在男人懷裡,很快便睡著了。
她睡覺時,小臉漾開笑意,在男人寧靜的內心拍開啟層層疊疊的漣漪。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嘴角,潭底殘留的些許冰淩也驟然融化。
聽到單榮的那番話,他雖然心知肚明她就在家,可還是心有餘悸。就差那麼一點,她就中了計,即便是可以防備,可要以後天天如此,誰受得了?
江景套房內一片漆黑,服務生離開時,貼心地將燈關上,而後,將房卡交給了走廊盡頭,拐角處的男人。
許苑喝得酩酊大醉,屋內驟然安靜下來,眼前的光亮也在同時被人剝奪。她撐起身,這會兒口幹舌燥,許苑頭還暈著,腳步趔趄走下床,到處找水喝。
她沒注意到門口的人是何時出現的,拿在手裡的水杯還未貼近唇瓣,就被人強行拿開。
“誰?”她模糊地問了句,揮出的手掌不慎打翻了水杯。
男人隱沒在黑暗中,看不清長相,只依稀能分辨出身形。許苑腦子一懵,伸出手,指尖顫抖地落在男人的臉上,她心底裡有個名字,藏得那樣深,卻再也不敢說出口。
她知道不是心中所念,收回手,這樣僵持了幾秒,許苑嗓子幹燥地厲害,再度四下找水。
她走了兩步,身側的男人終於動了,她能察覺到那雙眼不停地盯著她。
許苑只覺得眼前影影綽綽的,一陣晃動和搖擺,再後來,她的身子一歪,莫名就被人推倒在床。
她聽到耳邊窸窣漸起,是解開皮帶的聲音,她身子一陣戰慄,心口有股說不出的情愫破繭而出。
男人很快撐在她身側,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這都不重要了,許苑啞著嗓子,意亂情迷之際,難以自持地張開口:“單……”
話音未起,帶著濃重酒氣的唇就被人封住。
男人動作有些粗暴,或者說,生疏和緊張,他拉扯時手不住地顫抖,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這個以法為生的自己,正在做違法的行徑。
可他一發不可收拾,尤其在這種事上,懷裡躺著個醉酒的女人,衣衫褪盡,再加上複仇的快感,都已經箭在弦上了,哪個男人還甘願收手?
只需一覺醒來,拿個酒後亂性做擋箭牌。
完事後,羅徵沒有立刻起身,也沒有溫存,只是發現心情依舊沉重,那股深埋心底的鬱結,似乎並沒有因此而消散,反而擠壓地更加深重。
許苑累得睜不開眼,滿足地翻身躺到一旁,她不分現實夢境,只記得剛才的迎合分外激烈。
男人洗個澡,出來時還穿著剛才的衣服,他一身西裝革履,所謂的衣冠禽獸,講的大抵就是他這樣的。
他坐在床沿,等到天亮,想親眼看到她臉色錯愕驚慌的表情,那該是怎樣一種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