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曉醒來,陽光透過窗戶打在臉上,有些刺眼,她動了動手指,渾身傳來壓抑無力的沉重感。
這種感覺並不陌生,她猛地睜開雙眼。
想起記憶中的最後一個畫面,暖氣四溢的房間也讓她發冷,路曉坐起身看向房間。
床單竟是嶄新的,衣服也被重新換過,看似一切正常,卻更像在極力掩飾什麼。她渾身酸軟,不容忽視的感覺,可最近原本就容易睏乏,她並不能百分百肯定。
唯一確定的,是有人冒充淩安南進入了公寓。
陌生男人,迷藥,她從床上醒來。
不需要再多的聯想,路曉臉色煞白。
手機猛然響起,鈴聲熟悉但她不敢接,她去浴室簡單清理,起初看不出是否發生過什麼,直到從鏡中發現胸前疑似曖昧的痕跡。
路曉腦子一懵,不敢相信,又看到洗手臺壓在剃須刀下面的支票,渾身翛然僵硬。她環顧,浴室顯然被另一個男人使用過,男士浴巾被隨便疊了下搭在架子上,還沒有幹透。
她沒注意支票的數字,只看清那個簽名。打頭一個莫字,像跟針紮在心底,拔也拔不出,刺得無法呼吸。
莫筱夕這根針紮得還不夠狠,如今連她大哥都出面了,可她這樣再平凡不過的身份,何必這麼咄咄逼人。
路曉把浴室收拾幹淨,房間打理地井井有條,公寓內沒有任何刺眼跡象。做好這一切,她泡杯咖啡坐在沙發內,懷裡揣著抱枕沒有其他動作。
咖啡的溫度還能暖手,家門被輸入密碼後開啟,淩安南沖進玄關,一眼看到沙發內的路曉。
她臉色蒼白。
玄關的櫃子險些因他過猛的力道被推翻,路曉一聽就猜出他多半已經聽說了什麼。
“吃飯沒?”淩安南把買好的早餐放在茶幾。
路曉喉嚨很堵,過了半晌卡出個字:“沒。”
“正好,陪我一起吃。”淩安南取來筷子,挨著路曉坐下,卻沒像往常一樣去摟她,他把封了口的豆漿杯紮開,還冒著熱氣,“昨晚談生意,今早又開會,可算餓死了。”
他以前哪裡吃過這些,路曉動容,卻搖了搖頭:“我吃不下。”
“生病了?”大掌探向她額頭。
路曉躲避,目光同他錯開,他的樣子,又像是毫不知情。
淩安南似是不介意,繼續搗騰早餐,他這個人連早餐都能買一二十樣,每一樣都往盤子裡裝了份,雖然聞著味道真不喜歡,但路曉偏偏愛吃。
盤子被遞到路曉手中,她接住,遲遲沒有動筷子。
“淩安南,你不是一直把我當女朋友嗎?”半晌路曉突然開口,把盤子放回去,“女朋友總有分手的時候,所以我們——”
啪的一聲,筷子被擲在茶幾。
“結婚吧。”
“什麼?”路曉以為聽錯了,睜大雙目。
“結婚,不就不會分手了麼。”淩安南抱住她,聲音就在耳邊吹著,“還有,我沒把你當女朋友,我說你是我女人,跟別人意思也不一樣,我當你是我老婆。”
路曉這才確定自己沒聽錯:“你不是要和莫筱夕結婚麼。”
“誰說我跟她結婚?”淩安南下巴抵著她,氣息吐在她脖頸,他把話說明白,“你跟她見過面了吧,看過個什麼結婚協議的玩意兒,那是我二十歲出國前被家裡逼著簽的,沒什麼實際作用。”
是這樣麼?
然而她卻晚了一步才知道:“你和她,現在還是訂婚關系。”
“訂婚一早取消了,莫家說要顧及莫筱夕顏面,讓先壓著,等合適時機再公開。”男人解釋,隨即冷笑一聲,脫口道,“沒想到是想用這種卑鄙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