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秘書,她永遠是個受氣的角色,於公於私他都沒必要留情面。
戴澤把資料丟回桌上:“重做。”
“這些已經達到您要求了,不需要重做。”這口吻,不卑不亢又例行公事,沒來由讓人惱火。
戴澤看向她,她也看向戴澤。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戴總,時間不早了,如果沒別的事。”倦意襲來,任嬌從剛才就強迫自己睜開眼皮面對男人刁難,可現在都快一點了,有話能不能明天再說?
就算他是上司,現在可是私人時間。
戴澤打斷她的話,突然靠近讓人措手不及,他低頭,捱得很近,低醇的嗓音帶著某種誘惑:“明天你也到場。”
這樣的距離能探到他的呼吸,任嬌臉色微變,反應極快,後退一步在兩人之間留出空隙:“明天我休息。”
“你是休息,”戴澤沒反駁,看她慌張逃離的臉色,扣住她手腕拉到身前,“可你還是要準時到場。”
“戴總,我沒理由過去,而且,明天我有事。”任嬌開口,這才注意到餐桌上一杯喝掉一半的紅酒,他應酬回來還自斟自飲,有癮?
“有事?”他連拖帶拽,讓她那點反抗的小力氣根本沒用武之地。
他壓下身,把她擠在餐桌和他之間,似吻非吻的曖昧點燃一把心火。可他手裡的動作並不逾矩,不該碰的地方向來不碰,任嬌恍然,這又是個戲弄警告的把戲?
任嬌輕咬牙,竭力保持面部表情,說話時兩人唇瓣快要觸碰:“我在私人時間辦私事,戴總不應該多管。”
戴澤還要說話,手機震動,從剛才就響個不停,他按下結束通話,卻見任嬌早就趁機推開他回了房。
杯口壓住唇角,裡面的紅酒一飲而盡。
任嬌一夜沒有睡好,回房後戴澤沒敲過門,或許他只是心血來潮,而她呢。
她要隨時讓自己抗拒他的魅力。
化個妝遮擋黑眼圈,對著鏡子還能看到眼下淡淡烏青,任嬌起得早,平時這個點他不是在工作就是剛睡,有幾次應酬到清晨才回。
身為秘書,她習慣了。
可作為別的身份?
她拋開不該有的妄想,在鞋櫃裡撇開價格不菲的高跟鞋,取出一雙平底。
今天是去兒童福利院義工的日子。
任嬌把車停在福利院門口,時間還早,只有兩個女老師在院子聊天。年紀差不了多少,任嬌同他們都很熟絡,打個招呼走進院子,鞦韆隨風輕晃。
“這麼早就來了。”其中一位老師面帶驚喜,招呼她一起坐,“週末也不多休息會兒。”
她倒是想休息,可昨晚那樣子讓她怎麼睡得著?
他以後要動不動就曖昧一下,她這顆想斷的心該怎麼徹底了斷?
兩個老師看她樣子也懂了幾分,先前招呼她的離得近,笑道:“有心事吧,跟未婚夫鬧脾氣了?”
任嬌同戴總訂婚的事,他們老師之間那一陣可也傳得沸沸揚揚。
任嬌搖頭,轉移話題:“孩子們怎麼樣?”
“吵著要找你玩,管都管不住。”另一個老師提起孩子們嘴角帶笑,隨即又嚴肅了些,“前兩天又有個被遺棄的,還是在院門口臺階上發現的。”
“是嗎?”任嬌斂起笑意,“多大了?”
“看著有兩歲了,可還不會說話。”先前那個老師嘆口氣,帶著惋惜,“長得很可愛,是個面板很白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