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沐風和木九久等人跟在塵土飛揚的馬車後步行,雲承睿也只好緊隨其後。
雲沐風淡淡的問木易衡:“傷兵情況怎麼樣?”
木易衡道:“輕傷的都痊癒了,只有些重傷員還需進一步救治。”
雲承睿嘆息道:“這些傷兵以後的生活艱難啊。”
木九久蹙眉:“朝廷沒有撫卹金嗎?”
木易衡也嘆息道:“杯水車薪而已。”
傷兵安置不妥當,百姓當兵打仗的積極性也不高,只能靠朝廷強制徵兵。
木哲武已經盡力為兵士向朝廷爭取更好的福利了,但摺子要麼石沉大海,要麼被駁回。
說話間幾人到了傷兵營。
他們知道戰爭是殘酷的,流血犧牲是難免的,但當真正看到滿屋的傷員時心裡的震撼還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室內充斥著血腥、腐臭、汗臭、等各種令人作嘔的味道。
屋內中間一條通道,兩邊是大通炕,上面或躺或坐著纏著紗布的傷兵。
看到他們進來有的目中無神的看看,有的仍然不住的哼哼,有的似乎在昏迷,有的低聲的哭泣哀叫。
“把窗子和門都開啟,通一下風,空氣不流通會傳染,”木九久吩咐完就出了屋。
採詩已經跑到門外幹嘔去了。
全部隨軍大夫都被叫過來,二十萬大軍只有十幾個大夫,這些大夫醫術也不一定有多高。
就是平時都不夠,別說在戰場上,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一個面色黝黑,頭上裹著紗布的小夥子帶著兩隊士兵過來,對木易衡行了軍禮,“少將軍!”
木易衡對木九久說道:“這是百夫長丁一,他和他的兵今天隨你調遣。”
木九久對丁一點點頭,“有勞小將軍了。“
丁一看木九久和木易辰極其相似的長相就知道是少將軍的兄弟,當下不敢怠慢,“不敢當,但憑公子吩咐。”
“好,”木九久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語的雲沐風。
心道或許他是高高在上的睿親王,怕也就是參觀督促一下,不會指揮她們做事。
也就不再扭捏,看那兩隊士兵,應該差不多有百人。
木九久鎮定自若的吩咐丁一道:“你計程車兵分成十隊,每隊選出一個臨時隊長。一隊去燒熱水,一隊跟在那幾個大夫身邊做助手。”
她轉頭問木易衡:“一共還有多少傷兵?”
木易衡想了一下說道:“一千多人。”
木九久挺了倒吸一口涼氣,“這麼多?”
木易衡:“這是堅持到帝都的。”言外之意重傷不治的不計其數。 木九久接著對丁一吩咐道:“一隊去熬麻沸散,其餘的先去把傷員分類,按較輕、重傷、嚴重傷分別安置在專門的營房內,方便統一救治和照顧。分完以後睿親王的藥方就出來了,再分出一隊去熬藥。其餘
的人隨時聽命照顧不能自理的傷員。”
“得令!”丁一行了軍禮,立刻有條不紊的去安排。 包括雲沐風在內的人對木九久如此井井有條的安排感到意外和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