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跑不了,上個世界就一直撩我,這個世界還撩,還想跑?門都沒有。
好不容易遇見個精神力契合又心動的,鐵定要抓好,她得好好研究這人的來路,最好把人拐回去。
王宗熙聽了這話心裡美滋滋的,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是不跑,但你哪天若想離我而去,我鐵定要將你綁回來。
我上輩子肯定也見過你,不然怎麼著一見著你就跟著了魔似的呢?說不定真是個妖精變的,王宗熙樂呵的想。
兩人看了花吹了風曬了日頭還吃完了點心,王宗熙在山裡有給書丹摘了些甜甜的野果,一邊說話一邊趕路,回到寨子裡已是天色麻黑。
王宗熙伺候著人吃了又睡下,這才一個人去了王胖子的屋裡。
王胖子的屋裡正廳大,點著三盞燈,十一月的天打冷,吃慣了苦的男人沒想著燒炭,風透過紙窗隙裡漏了點兒進來,火燭一晃一晃的搖曳,將人的影子拉來拉去,光影明滅,王宗熙的雙目被火照成明黃。
下邊還站著獨眼青,獨眼青手中拿了一封信,王宗熙揚了揚手,李胖子走過去將信拆開,臉色有點不好:“老大,嫂子那日被王八寨的人謀害,是有人拿錢買的兇。”
王宗熙一對招子如暗中狩獵的狼眼,他沉默不語,示意王胖子繼續說。
“是嫂子喬家自己人,喬家的鄒氏!”
王宗熙眼眸微眯,狹長的眸子盯著火光:“緣由呢?”
李胖子怯怯的看了王宗熙一眼,有些咻他,不好出口,但王宗熙一直盯住人,不言不語盯得人發寒,李胖子哆嗦了一下,像是被外頭的風冷到了,聲音有些慢,但還是說了:“嫂子去上北,是要與上北的軍閥章志勇成婚,兩人早有婚約,只待她去上北完婚,但喬家鄒氏有個女兒喬書棋十分仰慕章志勇,又惦記那榮華富貴和滔天的權勢,母女二人便商量著將人殺了,好來頂替!”
王宗熙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他聲音不比以往兇惡,反而有些慢條斯理,卻分外可怕:“我是個有仇必報的,誰也不能動書丹兒,動則死。”
李胖子額頭冒著冷汗,只連連稱是,再過了良久,又聽見王宗熙輕飄飄的說了句話。
那話輕輕的,但李胖子卻聽見了。
“你說,女人都喜歡權勢富貴嗎?那個章志勇,如何令人女人仰幕,你說說。”
李胖子眼睛一轉,綠豆眼溜溜地,賠笑著開口:“哪有人不喜歡權勢富貴,不過嫂子人賢惠溫柔,她中意您呢。”
王宗熙終於緩了神情露出點笑意:“那是自然,我怎麼著她都中意著我。”
“不過這權勢富貴,著實是件好東西。”他說著又朝李胖子招了招手,“怎麼樣,八字算好了嗎?良辰吉日是哪天?”
李胖子堆著笑往兜裡掏出一張紅紙,紙上黑字明晃晃的批著吉言,王宗熙瞥了一眼,認得最近新學的幾個字,他瞧見了紅紙上黑色的小字映著燭光渡成了金色,亮堂堂的批著四個字——
天作之合。
“這個月初二十乃是良辰,娶親佈置兄弟們樣樣給弄好,絕對讓嫂子心滿意足!”
王宗熙笑了起來:“要最好的!”
……
山匪們並不時常打家劫舍,多數日子是窩在地裡種莊稼,世道亂了,進了山裡頭不過是為了找條活路,若是能吃飽穿暖,誰願意背個匪名呢。
就連原來的土匪頭子李胖子從前也是個好人家出生的,他讀過書識過字也娶過媳婦,但英格蘭送來了鴉.片,銀子花花的流著,家道破了,清·政府死了,新的政權來了又去,軍閥換了一批又一批,佔了他家裡的田地,殺了他的妻兒,晃眼間什麼都沒了,他跟著人躲進了山裡,恍恍惚惚做了土匪,後來往事漸漸淡去,又陰差陽錯做上了老大。
沒事的時候,男人都在耕地開荒,女人撚藥或者曬些莊稼。如今十一月來了,日頭漸短,陰天諸多,莊稼也收了,正是閑著,寨子裡的男男女女都在為王宗熙成親大事忙活著。
書丹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瞧著王宗熙又在看她,她點了點他額頭:“怎麼著,還沒瞧夠,我看住你今日就寫了幾個字,這些日子在忙活什麼呢?怎麼都神神秘秘的?”
王宗熙摸了摸被書丹點過的額頭,溫涼細膩的觸感猶在,他沒頭沒腦的說了句:“今日初十九了!”
明天二十,我便與你成親,明日給你驚喜。
書丹掩嘴嬌笑:“初十九怎麼了?難不成要過節了?”
他盯住她的眼:“明日給你好看的新衣衫!”
書丹不以為然:“好看的衣裳我見多了,你近日給我做了幾件,樣式也就一般,我才不稀罕。”
王宗熙笑了起來:“你必然稀罕的,我稀罕得要命。”
小嘍囉過來喊王宗熙,王宗熙瞧了書丹一眼,見書丹寫了一副字,又開始畫起了畫,他心裡想著,我這夫人會得可真多,長得漂亮,又知書達理多才多藝,她便是天下最好的人,我是最好的命。
他這會兒要去給書丹看嫁衣,山下做嫁衣的繡娘今日完工,派人送來了新人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