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在孔天微看來,有點意外又好像是預料之中,她只是在心裡僥幸地想著或許高玉樹並不會拒絕一個美好的未來。
但是很明顯,高玉樹想的比她還遠,他語氣裡似乎還有一絲輕蔑,非常不屑地問,“再說了,你覺得你有什麼本事,能隨心所欲?想讓我成為一個大富豪我就能做到?”
“我沒說過一定能做到,但是至少可以無限往那邊靠攏。”他的問題角度太刁鑽了吧?
為什麼他居然還能想出這樣的問題?
“我不覺得能做到,而且我非常好奇,為什麼你會有這樣的假設?或許其實不是假設,而是你透過什麼能力知道的事情?”差一點,就差一點,高玉樹就要把他們之間的窗戶紙捅破了。
他很想,你到底有什麼秘密?
你不要再兜圈子了好不好?直接把你那些深藏的秘密告訴我,我們之間誰跟誰!
可是他不敢。
他不應該高估他們之間的關系,現在她來問他這個問題不就已經很明顯了嗎?
她只是因為某種別人無法理解的愧疚感才會從小到大都對他這麼好,她並不是因為真的想對他好,她是有目的的。
沒得到想要的回答,還差點就被對方反將一軍,孔天微已經有些不爽,她生硬地回了幾個字,“抱歉,這個我無可奉告。”
好個無可奉告,高玉樹差點就要笑出來,這樣問都無可奉告了,那他更直接一點問,她更不可能會說。
既然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說,那他也不要再藏著掖著了!
“你有一個秘密對不對?為什麼你會這麼聰明,我用高中奧數題去問十幾歲的你,你都能回答上來。那道題你的解答完美無缺,是高中學長問過老師又思考了很久才解答出來的題目,可是你卻只花了不到半個小時,輕輕鬆鬆。”
孔天微僵在原地,在心裡喊著快跑,不要逗留在這裡,但是腳卻不停使喚。
“如果說你之前一直都在國內的學校學習文化知識,你可能天賦異稟能把這些題目解答出來也沒什麼奇怪的,但是你在外面一直都在學習音樂,學習鋼琴,你根本就沒有時間再去學習初中的知識,更別提還有高中的知識了。”
現在的高玉樹分析起來簡直就像一個偵探。
孔天微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很想拔腿就跑,但是又不知道跑出去幹嘛。
或許是因為太意外了,完全沒料到他居然會在這個時候選擇把話說破,她以為這會成為他們之間誰也不會捅破的秘密。
原來他是真的故意拿一道高中奧數題來試探她,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在懷疑她了?
“解釋只有一個,你因為某些原因,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掌握了所有知識,但是不應該,你怎麼會掌握那些知識?你從來都沒有接觸到,你的年齡又這麼小。如果說你是天才,還遠遠不足以解釋。所以你還有另一個秘密。”
說著說著,高玉樹也已經站了起來,他的手已經松開了,不再攥緊,光著腳踩在光滑的地板上,一步步朝孔天微走來。
孔天微僵在原地,第一次被高玉樹逼得不知所措,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認識到,她以前一直都錯了,不應該一直都把高玉樹當作一個小孩子看呆,他不是一個小孩子了。
他更不是一個可以任由她揉搓的沒有思想的木偶,他有他自己的想法,會思考很多問題,只要她稍微不小心露出了破綻,就有可能會被他找到蛛絲馬跡。
他的手抬起,像一根羽毛一樣輕輕的落在她的臉頰上,捏著一撮秀發往她的耳朵後面別。
“這個秘密真的不可以告訴我嗎?我從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在猜,我一直在想,你為什麼就不能把你的這個秘密告訴我呢?”
頭發掃過臉頰的時候,有一種怪異的癢感,她想抬手去撓,但是又不敢,只要一撓就會碰到他的手。
以前都只把他當作一個小孩,但現在才發現,面對面站著,他已經比她高出一個頭還多了,再過一年就是一個成年人了,她不應該再像以前那樣用看待一個小孩子的眼光去看待他。
男女有別。
“如果連我都不能說的話,那還會有別人知道你有小秘密嗎?”
他突然湊的很近,他們鼻子之間的距離或許還不超過兩厘米,就連彼此的呼吸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只要稍微一動,唇就會疊在一起。
孔天微的心跳已經超脫了正常範圍,她太緊張了,高玉樹也太大膽了。
他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