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天空灰濛濛的,地上戰火還未熄滅,有野獸在斯吼,哀鳴。
遠方的地平線上慢慢浮現出漫天的煙塵,大地在顫抖著,魔炎在升騰,像天在嘶吼,在顫抖,在哭泣。
一大片方隊在有條不紊的前進,大地都因此而顫抖。
在方隊前方數公裡有一座城池,城池大到不可想象,凡人以肉眼不可及邊界,然而這座巨大到不可想象的城池卻破爛不堪,簡直就是一片廢墟。
在城池之上,零散的站著一些士兵,姿勢面容皆不相同,但,神情具是頹廢,一片寂然。
遠遠的望見九嬰大軍過來,守城士兵沒有多大反應,只是握住兵器的手緊了緊,瞳孔有了一些焦距。
城池內部有一座宮殿,這是整座城池中儲存較完整的了。
宮殿內部。
“王,九嬰大軍已經兵臨城下了,還請趕快下定注意。”一個頭生獨角,背展雙翼,渾身烏黑的黑魔跪伏道。
在最高的位置坐著一位中年人,一身黑袍,面容如冰山,沉默不語,擺了;擺手,示意黑魔起來。
黑魔站了起來,足有三米多高,比高座於上的那個男人還高了一米多。他的面容扭曲,似在掙紮,還是有些不幹,“可是,王……”這次,他還沒有說完就背高位上的男人打斷了,他,開口了,“沒什麼可是,我意已決,誰也不能更改。”言罷,他站了起來,似有些生氣了,徑直的走了出去,不顧這次才展開沒多久的重要的高層會議。
餘下的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怎麼辦了,這是,坐在最高位置左手第一個位置的人站了起來。那是一個女人,一個美得不似真人的女人,在她懷裡有一個目測數月大小的嬰兒在熟睡,她的手臂睡隨嬰兒呼吸的節奏在輕輕擺動著,她的目光也一直看著嬰兒,柔情似水,充滿了眷戀。
她轉過了目光,目光不在溫柔、不捨,卻也不狂躁,有的只有平靜。那目光平靜得就像宇外星空一般,有的只是平靜與深邃。
她微微張開了紅唇,“大家不要介意,王只是想和大家在一起並肩作戰,不是一意孤行,事實上,昨夜,王已經和我商量好了對策,只待公佈了而已。”
隨後,她一手抱著嬰兒,另一手攤著不知從哪拿來的一頁金紙,慢慢的那頁金紙漂浮了起來,上面的文字在移動,似蠕蟲般爬了出來,在虛空中映照。
只見得那浮現而出的金字閃耀著,上面書寫的魔文瀟灑隨意卻又處處透著大道真意。
“今吾命赤魔一族南下,退入南寂之地;
黑魔一族退居東南魔林;
三足天鼎魔退入極東天淩山脈;
……
魔國魔主蕭魔道親筆”
下座諸魔皆不為之所驚,張大了嘴,這時女人又開口了“這是我夫君親筆所寫,爾等不必懷疑其真實性。”
“娘娘多慮了,我等未曾懷疑,只是不幹心就這麼離開,想與王一起死戰九嬰。”下座一個蔚藍色的魔人站起來,撫手諫言。
那女人抬手一揮,示意作罷又道,“我夫君是不想讓你們白白送死,敵,不可敵。”好像語不驚人死不休,女人只是一頓就再次開口,似不給眾人開口的機會,“我夫君說,他,不敵。”
下方眾魔皆是驚訝不止,正欲開口卻有一顆巨石砸破宮頂,群魔見此,合眾施力,組成一層紫色光幕,抵住了巨石。
眾魔齊道“娘娘,九嬰賊子的人以潛入了進來,還請娘娘趕緊合少主一起走。”
女人也變了臉色,卻沒有動,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站著。
宮外穿來一聲巨吼,緊接著一個黑影飛進了宮裡,一拳,把眾魔支起的紫色光罩擊破,也把那刻有無數符文的巨石擊飛,一揮袖,卷出一道烏光,把眾魔和女人幼童捲入袖口,一發力,化作一道光箭飛了出去,須臾,那座宮殿迎來一大波巨石的轟擊,頃刻間就化作了廢墟。
再看那光箭,飛得迅速,以最快的速度飛出了城。
一直飛,不曾回頭。一盞茶的時間就以飛過了萬裡,那道光箭中射出了一道光線,之後,每過一段距離,光箭中都要射出一道光線來。
又過了萬裡,蕭魔道袖中只剩下他的妻兒了,此時他正欲把妻兒也“扔出”,不過,後方傳來了一陣大笑,蕭魔道止住了動作,只是把妻兒“扔”到地上,便在空中靜靜的等待了。
地面上,女人抱著孩子也只是站著,不曾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