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人的合力圍擊下,眼看單神黯就要抵擋不住,誰知此時竟又來了十名單家的幫手。
南宮涼和易子梟尚能兩邊同時應付,但硃砂是三人中武力最弱的,與面前一位殺神對戰已是艱難,再多一敵便實在分身乏術,這下不得不撤出戰圈先解決身邊刺客的糾纏。
然她一走,這三才合圍之陣便缺了一角,即便兩位少主奮力阻攔,卻還是讓單神黯趁隙鑽了空子。
以為他要逃跑,涼梟二人縱身一掠就攔住了他的去路,可出乎意料的是,那道血影竟是直接對附近的幾名黑衣刺客出了手!
染血的長鞭如同毒蛇一般纏住了其中四人的脖子,微一拉扯,那四人的脖頸便以極其詭異的角度扭轉下去,“咔”地一聲齊齊折斷。
長鞭一甩,又掃上了三個人的腰腹,那些人還未反應過來,便發現自己的腹部已被鋒利的鞭刺命中。
正與硃砂交手的是兩個身手敏捷的女刺客,利落的馬尾與她們手中的輕刃一樣迅疾飛旋,將這絕世的巾幗美人生生逼得進退無路。
可她們直到臨死也不曾想到,最致命的危險居然是在後方!
猙獰的長鞭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硃砂的視野裡,從一個女子的心口洞穿而出,直刺入對面另一人,兩雙明亮的眼睛瞬間變得黯淡無光。饒是已見過江湖諸般腥風血雨的靈犀閣主,看見這殘忍的畫面也不禁駭然失色。
這一切的發生不過眨眼間,即便還只是半神,單神黯的速度卻已經快至驚天。
還差一個人!
那最後一名單家刺客好似被眼前的突發狀況嚇蒙了,竟直愣愣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死神的魔鞭終於伸向了他,剎那直逼此人的眉心而去!
然而一道蒼藍色的身影卻驀地閃現,骨節分明的左手在千鈞一髮之際驟然抓住了鞭尾!
鞭刺根根扎入他白玉無瑕的掌心,指間鮮血滴滴滲入那暗紅的鞭尾之中,彷如從荊棘裡開出的虞美人,是無比的妖冶奪目。
十指連心,這般握著定然痛極,但南宮涼卻連眉頭也未皺一下,五指在掌中芒鞭巨大的掙脫力下緩緩收緊。
唐傾墨在遠處看得心都刺疼,偏又幫不上他的忙,急得快要團團轉。
藍衣少主的眸中封冰固雪,溫度低得連周遭空氣都跟著冷卻,他薄唇輕啟,惜字如金地只說了四個字:
“到此為止。”
右手黑劍急電而出,猛地斬向對方握鞭的手腕!
詭異的是,明明吹毛斷髮的祈墨劍已經落在了他血色的面板上,可那手居然分毫無傷。而更令南宮涼震驚的,是他竟然也無法再將劍斬下半寸,讓劍鋒硬生生停在了單神黯的手腕上。
為什麼?他明明還沒有成神……
南宮涼的額角浮起了薄汗,心中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與此同時,在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盯向了他的身後,目中逐漸泛出恐懼,就連身為江湖十大高手之一的易莊主也不例外。
只有唐傾墨朝他大聲喊道:“危險快躲開!他已經殺滿一百個人了!”
在那忽然變長的一段尾鞭將要刺入他後心的一瞬間裡,南宮涼僅憑著這句話的預警,險而又險地躲開了這道致命攻擊。
果斷將距離再拔開數丈,他一身驚汗地回頭看向那根差點要了自己性命的鞭子,終於明白為何他明明抓住了鞭尾還是讓單神黯殺了這最後一人。
他手中的長鞭,是從風雲天驕溫如初那裡搶來的神兵“花練”。
而這“花練”的隱藏屬性,是“生長”。
定是那時吸了他的掌中血,才讓鞭尾再度伸長一截,刺穿了他身後的獵物。
“呵呵呵……”一陣低沉的笑聲打破了此刻的死寂,正是之前放出那十名刺客的單家家主。
“終於成了……今時今日,我古墓單家才是這戰場的最終霸主,爾等若是伏地投降,老夫或許還能饒你們一命,否則我單家的殺神將會血洗戰場!”
單琮魁的話一出口,易莊主首先就破口大罵起來:“蠢貨!你可知這是在自掘墳墓!屍煞血脈一旦啟用根本無法控制,當年你弟弟不行,現在也不行,你是想讓這裡所有人給你陪葬嗎?”
“哼,少在這裡危言聳聽,你總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可你偏偏什麼都不知道!”單琮魁邊說邊從衣襟裡取出了一隻銀質搖鈴,睥睨著易劍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