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墨聞言一喜,連忙將裹布拆開,果然露出一柄華光閃耀的寶劍來。
她也不顧周遭眾人震驚的目光,拔出寶劍便向那金蛛鏈狠狠斬去!
劍乃百兵之君,何況是段當家親手鑄造的神兵“龍牙”,削金斷鐵自是簡單異常。只見她一劍下去,那堅韌無比的金蛛鏈便如斷了線的珠串一般鬆散開來,不僅斷得毫無懸念,甚至連倒刺都自動縮了回去,彷彿在向兵中君王俯首稱臣。
“你!”慕容兄弟幾乎要氣炸了,獨門秘器被毀不說,連那危險的王家小丫頭也被她放了出來,好不容易賺到的優勢這下全都功虧一簣!
“唐傾墨,你找死嗎?”慕容長天大聲朝她吼道。
慕容瀚海亦情急道:“你如此不顧後果的做法,只會讓這隻小怪物把我們全都滅掉!唐門也不例外!”
傾墨卻看著他們笑了,笑得開心暢快,絲毫不顧慕容和司空家眾人越來越黑的臉色。她手握寶劍,酣暢淋漓地大笑一場,最後凝住秀眉,陡然拔高了音量道:“你們凌虐一個小孩子,就是因為怕她把你們滅掉?呵,這種勝之不武的勝利,我唐門不稀罕!”
“那你便先敗在我們手下吧!”慕容兄弟恨聲喝道,手中的半截金蛛鏈一甩便朝她纏去。
一旁的楊燦見勢不妙,連忙奪過唐傾墨手中的龍牙劍,與二人短兵相接起來。但那烏金之鏈如何能與神兵龍牙匹敵,金蛛鏈才繞至半途,竟已被楊燦砍作數段,早已失了原本的捆縛作用。
慕容瀚海一看己方在兵器上落於下風,立馬就向身為盟友的司空家求援道:“司空前輩,快幫幫我們!”
然而司空沛卻只能一臉苦笑地看著他們,並不使用“月輪”出手相助,誰讓他先頭答應了唐傾墨不插手慕容家與唐門的交戰呢?
此刻其餘唐門弟子又豈會坐視自家門主孤身奮戰,頓時就紛紛舉起手中火弩,為唐傾墨助陣造勢。
所以當慕容狄匆匆帶人趕到時,眼見的便是自個偷溜出來單獨行動的兒子們,被唐門弩箭團團指住的一幕驚險畫面。
“唐門主,箭下留人!”慕容狄焦急喊道。
傾墨冷冷地瞥他一眼,嘲諷道:“令公子們方才可毫無鏈下留人的意思呢。”
兩鬢斑白的慕容家主不顧危險地隻身衝到兩兄弟面前,對她恭恭敬敬抱拳一禮道:“老夫教子無方,我慕容家認輸便是,還望唐門主莫要介懷。”
天上的執罰羅漢循聲趕來,當即立下裁決。慕容綠蛛終因掌門人對親子安危的顧慮,就此退出了戰場。
隨後,司空沛也面色無奈地認了輸。既然盟友都已投降,僅憑司空家現在剩的區區三十來人,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短短時間內,戰場上就只餘下了三個勢力。
若從人數上來看,幾無損傷的王家丹蝶自然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雖然水家花鹿亦毫髮無傷,但他們總共也只有五十個人而已。戰時已趨近終結,如果再無變故,這場幫戰的勝利便屬於王家丹蝶和唐門黑麟了。
被解救出來的王珊珊此時表情有些怔愣。當看到慕容家主如此爽快就向敵人投降時,她的心裡竟隱隱有點羨慕那兩個慕容兄弟。畢竟在親人眼裡,比起家門榮譽來說,他們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她呢?當她被那金蛛鏈折磨得痛不欲生時,她一直拼命保護的家人們,甚至是她的親姐姐,卻沒有一個人肯為她站出來!純白幼小的心靈裡,居然頭一次嚐到了辛酸的滋味。
王珊珊轉過頭,碰巧撞見那位站在不遠處的紅衣女子沒想到關鍵時刻,竟會是這個初次見面的敵人救了她。
戎裝少女靜靜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微垂著首便朝那人走去。
當看見她的出現,女子周圍的人眼中立刻都帶了十分的警惕,好像她是什麼可怕的怪物似的。可是,她明明還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啊。
“你們別那麼緊張,她還只是個小姑娘呢。”女子清甜如蜜的嗓音輕輕響起。
王珊珊心中一震,情不自禁地抬起臉來,明亮的瞳孔裡徹底倒映出對方充滿善意的微笑。那明媚的笑顏,好像冬日煦暖的陽光一樣。
這一刻,她忽然有種衝動,想要撲進眼前陌生的女子懷裡痛快地大哭一場。
但到底還是忍住了,她強壓下眼眶裡噴薄欲出的水汽,挺起胸膛鄭重說道:“謝謝你。”
唐傾墨看著這一身狼狽的小丫頭,鮮豔的戎裝上沾滿了血跡和汙垢,明明累得隨時都可能倒下,脊背卻依然挺得那麼直,心裡竟有種想把她攬進懷中的衝動。
但到底還是忍住了,她伸手摘下她髮間的一片草葉,搖搖頭柔聲說道:“恭喜你,能撐到最後,真了不起。”
少女張了張口,似還想要再說點什麼,卻突然聽見大姐焦急的呼喚聲
“珊珊,快回來!”
王珊珊一見她醒了,立馬就飛奔到懷玉夫人身前,然後便被對方一把擁入懷裡。
昏迷初醒的王懷玉看著自個傷痕累累的妹妹,美麗的鳳眸不禁潸然淚下,“珊珊,怪姐姐沒用,沒保護好你……咱們不打了,再也不打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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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可我們贏了呀,下一場可是最終戰呢!”王珞琳的眉間卻是喜形於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