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唐傾墨不由正了神色,朗聲說道:“既然來了,南宮宮主何不現身一見!”
然而千機宮內又恢復了一片寂靜。
在場眾人心中忌憚,但眼底卻是蠢蠢欲動。據傳言看來,千機宮與修羅教狼狽為奸,近日江湖上腥風血雨不斷,與其定脫不了干係,他們來此就是為了給對方一個教訓。當然,如果順手還能撈點好處,那就再好不過了。
見宮牆內許久沒有動靜,有人終於忍不住拱手提議道:“盟主,南宮家不仁不義,助紂為虐,現在又疑神疑鬼龜縮不出,委實惱人!咱們這麼多人,不如直接殺進去,還怕他一個南宮涼不成?”
“退下。”唐傾墨一口否決,昂首看向千機宮通透瑩碧的牌匾,故意激道:“我等今日來此,非為侵略破壞,而是修羅教勢力日益猖狂,任何與之有所牽連者都要清查。只要南宮家交出奸細,向武林盟表示忠心,並非不可從輕發落。可南宮宮主遲遲不肯出面,是否問心有愧?”
此番話落,壯麗璀璨的宮殿裡仍舊清淨無聲。但宮牆附近的空氣卻開始漸漸轉冷,不多時,那片藍汪汪的水晶表面竟已結起了一層冰霜。
唐傾墨忽然目光一凜,視線直直望向宮門深處。她如此反應,周圍的江湖人等立刻也將眼睛鎖定那道高大的宮門。
一個人影緩緩走了出來。
氣宇軒昂,步履沉穩,俊美得好似天人下凡。
蒼藍法衣上湛麗的織錦隨著他的腳步起伏,如同粼粼流動的湖水。
如此絕世風姿,令門外眾人都不禁暗暗驚歎,很快就有詢問之聲四溢而起,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見過南宮家的現任家主。
然而他一開口,便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吾南宮一族,從未愧對過世上任何人。”南宮涼冷冷地掃了一眼門前女子,隨後目光上揚,冷眼傲視眼前的每一張臉,“吾等唯一虧欠的,只有自己的父母、親友、手足,以及雖無血緣、卻被命運緊緊繫在一起的濡沫族人。”
“南宮涼……”唐傾墨使勁握了握拳頭,聲音啞澀,“你怎麼有臉說,從未愧對過任何人?”
南宮涼俯首看她,眼底一片冰寒,“你沒有遵守承諾。”
傾墨一滯,氣憤道:“是你背誓在先!何況、何況若你乖乖交出那奸細,我根本不會放任何人進千機宮!”
“我不相信你。”南宮涼淡漠地丟下這句,目光陡然轉沉。
“犯我族地者,其眾必誅。再不滾,你們就統統不要離開了!”
眾人似這才回過神來,眼前這位神仙般的人物,正是他們此行敵對的目標。
“哼,南宮宮主好大的口氣,就憑你一人,就算本事再大,又如何對抗我們浩蕩的武林盟軍?我看你還是快快束手投降,坦白一切,說不定盟主還能對你南宮家網開一面。”一名世家子弟高傲地說道。
周圍響起一片附和之聲,連唐傾墨也怒極反笑了,“南宮涼,你不信我沒關係,不過為了你家族的安危著想,還是聽聽江湖群眾的意見比較好。”
卻不想南宮涼竟發出了一聲冷笑,“一群強盜,何足掛齒。”
“你!”
“你說誰是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