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唐戰聽得有些迷茫,不由問道:“丫頭,你們說的是誰?”
傾墨輕咬下唇,似乎厭惡提起那個名字。
但神色如冰的南宮塵月卻突然笑了,她的笑容豔麗得有些扎眼,甚至讓看見它的男子情不自禁地晃了神。
“你笑什麼?”唐傾墨蹙眉問道。
青衣女子放聲大笑,笑聲裡盡是諷刺“我笑的自然是他,笑他那一劍怎未把你這顆冰冷狠毒的心給刺死!”
傾墨未及說話,卻突然感到一陣勁風朝自己襲來。
“小月!”唐戰大驚失色。
南宮塵月彷彿驀然間變了一個人般,紅著眼欺到唐傾墨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擒在了手裡。
“唐戰,如果想要她活,就用解藥來換你妹妹性命!”她威脅地盯著想撲過來救人的男子,手中匕首閃著森森的寒芒。
唐戰幾乎目眥欲裂,忍得渾身發抖,憤怒已經不能形容他此時的心情了。
可是被她制住的女子面上卻毫無懼意,輕輕淡淡地說道:“你這招可真不聰明。我大哥根本不懂毒理,唐門毒經的傳人只有我,我才是唐門的主人。”
“是麼?”南宮塵月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清冽的鳳眸卻朝唐戰的方向微微凝定,“這次你可要看清楚了,若是真的由我動手,她根本就活不下來!”
“不要”唐戰雙目暴起,駭然大吼道。
“叮!”
匕首落地的聲音清脆無比,南宮塵月不敢相信地看著從自己手中脫出的武器,無法移動的身體彷彿在一寸寸變輕。
唐傾墨不緊不慢地推開她的桎梏,神情輕蔑道:“連他都殺不了我,你以為你行嗎?”
她冷冷看著在自己眼前中毒的女子,嘴角翹起孤傲的弧度,“不過我不會殺你,我還要留著你替我問話呢。”
……
南宮塵月失魂落魄地返回千機宮,眼神空洞如一隻漂浮的幽靈。
當見到寒玉床上蒼白如紙的男子時,她的目光裡滿含悲慼,“炎孚漿的解藥是霜芋草,可是方圓數百里都沒有這種草藥,對不起……”
南宮涼卻似早有所料般,闔眸慘然一笑,“罷了,不怪你,終究是我欠了她。”
“可是……”你並未真的要她性命。
“紫微,你替我護法,我要自行拔毒。”他的聲音很低,嘴唇都沒了血色,用得卻是不容置疑的語氣。
南宮塵月聞言不由變色,神醫華佗替人療毒尚且要削皮刮骨,自行拔毒……那該是怎樣無法想象的痛苦啊!
“此事太過兇險,我、我還是先去請天機長老來吧!”她不禁有些掣肘。
南宮涼卻輕輕搖頭,彷彿在說一件尋常事,“等不及了,娘那裡很快便瞞不住,若我中毒之事在宮中傳開,江湖上必又將掀起一番風雨。”
她還想再勸,可看著男子堅定不移的神色,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南宮涼似是看出她的擔憂,轉首對她淺然一笑,“你放心,我現在還不可以死呢。”
……
“咳咳咳咳咳!”
“丫頭,該喝藥了。”
自從那日將南宮塵月從府中送走,唐戰便一心撲在了照顧妹妹上,像是急於彌補什麼,又像是迫切想忘掉什麼。
白遠遠看著形容憔悴的兩個人,不禁幽幽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