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祈一聽更急了,正要拒絕,可他“不”字尚未出口,頭頂便傳來一個酥媚入骨的聲音“是哪個要見我?”
君祈下意識地抬頭望去,只一眼他就完全被驚豔了。
二樓的香閣玉階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紅衣紅裙的絕色女子。
酥指點唇芙蓉俏,娥首垂項冰肌綃,眉黛奪將萱草色,紅裙妒殺石榴花。
美人斜倚欄杆,香肩半露,神態妖嬈而慵懶,可即便是這麼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也自有尋常女子望塵莫及的萬種風情。她嫋嫋娜娜地往那兒這麼一站,周圍的胭脂粉黛便全失了顏色,連給她襯景都不配,好像此刻所有的光都只願給她照明似的。
在這聲嬌吟響起的同一時間,無論置身樓上還是樓下,無論手上還在做些什麼,館內所有男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位美人身上,無一例外。
可眾人都沒注意到,這紅衣美人身邊還跟了個黃衫粉裙的小姑娘,正是先前跑沒了影兒的唐萌萌。唐萌萌向樓下環視了一週,終於在一位藍衣公子旁邊發現了目標,激動地伸手一指道:“那個!”
直到那美人勾魂奪魄的目光順勢飄了過來,蕭君祈這才反應出她指的是自己。
施緋媚眼朝他一瞟,忽然笑了,那咯咯的輕笑之聲直如小爪一般撓進在場每個男人的心窩子裡,搔得人又麻又癢、熱血沸騰。而她卻絲毫不以為意地垂眸看向唐萌萌,魅笑著低語道:“你真要把那孩子交給我?那他今日可就沒骨頭回去了。”
唐萌萌糾結為難地考慮了一會兒,仍是痛下決心道:“為了我二姐的生命安全,七師傅你還是教教他吧!”
施緋含笑頷首,輕提裙裾,腰肢款擺便朝樓下走去。
柳漓見難得肯露一面的施花魁竟主動朝這裡走來,心裡又驚又奇,不無豔羨地對君祈感嘆道:“年輕真好啊,不僅讓緋櫻館最為挑剔的櫻姬們為你餓虎撲食,甚至連館主緋姬都對你青眼有加,你小子幾時修來的桃花運?”
“什麼意思?”聽得雲裡霧裡的蕭君祈對自己的好運氣絲毫沒有覺悟。
柳漓一看他就是毫無風月場經驗,只好耐心解釋了一番。
原來,這緋櫻館不同於其他風塵豔地,館中女子雖也是生計所迫流落至此,卻並不受鴇兒管束打壓,收留她們的館主反而給予了挑選恩客和來去自由的權力,還賜了一個好聽的身份稱謂“櫻姬”。不管你有多少財勢,只要人家姑娘不樂意,連根指頭你都別想碰!而若有姑娘擇中良人,決心離館去相夫教子的話,館主還會大方地送上嫁妝,風風光光地把人嫁出去。
在這座精緻富麗的豔館中,女人才是享有選擇權的至尊,而在外呼風喚雨的男人們到了這裡,只能想盡辦法討美人歡心,以求一~夜雨露共度。這般明目張膽侵犯男權的行徑,雖遭不少人憤恨唾罵,但卻無一人敢正面與緋櫻館衝突。只因制定這些規則的館主太有手段,其複雜的關係背景,已然深不可測到令所有人忌憚。
這位魄力非凡的館主,便是人稱“緋色妖姬”的施緋、施花魁。在她手上,這“第一花魁”的名號已經連任了二十年,並且還將繼續連任下去。
剛說到這位施花魁與朝中不少重臣貴胄關係匪淺,一縷馥郁的香風便撲鼻而來,接著出現的便是紅衣美人銀鉤似的如絲媚眼。
她身上的香味很濃烈,但卻並不讓人覺得庸俗,反而有一種奔放的熱情,會引得聞者心跳加快。
“喲,柳郎,許久不見,竟就跟這說我壞話呢?”施緋媚眼一拋,對著柳漓嬌嗔道。
柳漓笑吟吟地順勢接下:“是啊,再不多跟你的新歡誹謗誹謗你,我恐怕快連醋都沒得喝了!”
這話讓施緋聽得高興,大方地賞了他一根玉指,恰恰好點在柳漓衣襟敞露的胸口上,朱唇湊到他耳畔吐氣如蘭,“那些個蠻人,哪比得上柳郎你知情識趣?”
這倆人旁若無人地調著情,倒把一旁靜立的蕭君祈聽得面紅耳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尷尬得緊。
施緋美眸流轉,狀似不經意地將目光投向了柳漓身邊的少年,嫣然一笑,“這位小郎君,可是方才弄得我緋櫻館大亂的始作俑者?”
柳漓便笑著對她介紹了蕭君祈,又將此前人群騷動之事解釋了一番。
施緋聽了頗覺有趣,不由朝君祈靠近幾分,調笑道:“我這些姐妹們眼光可都不低,你是如何把她們一一征服的?你瞧瞧周圍這些偉丈夫,做牛做馬都換不來佳人一顧呢!”
蕭君祈隨著她的手勢向四周看去,直到這時他才明白,為何他會從之前眾人向他射來的灼灼目光中感覺到殺氣了。
“很、很抱歉給這裡帶來麻煩,其實我、我是來找人的。”君祈嘴上道著歉,卻是順勢低下頭不去看施緋那雙電人的眼眸。
這時唐萌萌也從樓上跑了下來,對蕭君祈說道:“她就是我七師傅,對男女之事很有研究的,我二姐暫且還不算第三種人,所以你但有困惑,儘可以問她!”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